直到克雷登斯被带进来,帕西瓦尔才从那份如烟云般缭绕的复杂的心绪中回到现实。
克雷登斯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场面,那么多的巫师左右或站或坐,服侍各异,却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瞪着他。
他在踏进法庭的一刻就本能的向后逃,但他被两个傲罗架住了,径直拖到法庭中央,摁在束缚椅上。
四条环扣自动扣紧他的四肢,而当他抬头再看,他看到了真正的格林德沃。
克雷登斯没有见过真正的格林德沃的脸,但就在他被带上法庭,看到那头发和脸色同样苍白,目光却锋利至极的男人时,刹那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短促地吸了一口凉气,又瞬间低下头去。他不停地、小幅度地摇动着脑袋,而这个动作贯穿了整个询问过程。他的手指捏紧又放开,狠狠地相互搓着。他在束缚椅上轻微地挣扎,他只有闭上眼睛才能让自己稍微镇定一点。
帕西瓦尔希望他能抬起头来,那自己便能用一个手势告诉他不用担心。可是克雷登斯始终没有抬头,哪怕帕西瓦尔跟他声明了几回自己坐着的方向。
克雷登斯思绪乱七八糟,每个问题都要问两遍以上他才能断断续续地回答。那些问题无外乎他什么时候察觉自己有那份力量,是否是他杀死了议员,为什么要对麻鸡世界造成那么大的破坏,以及是出于本意这么做,还是有人教唆与怂恿。
那些问题连珠炮一样朝他喷来,他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用力地说着每一个字,艰难地扭动着脖子。他的动作就像有钢针扎在椅子上一般,他想要逃却又被牢牢地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