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情浓时新主旧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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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 走入了清音殿
清音殿前两柱 依旧贴着那副惊心动魄的对联 “万年怨海纳百川解 一朝恩血撒千山还 ”这对联是狐人缅怀木蔚來而作的
从前 幻夜只是从字里行间 隐约地感觉到 在千年怨恩的轮回中 父亲那种广阔宽宏的胸襟、强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而由衷地敬佩 而现在 他觉得那数之不尽的忧患灾劫 点点滴滴都是让人心痛的沉重血泪
化身白狐的小白突然从幻夜怀中跳下來 走到木蔚來的肖像前 它静静地蹲着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幅画 眸子蒙上了一层伤感的雾气
画中 木蔚來依然是温柔地微笑着 那仿佛月光一般温柔、甘竹河水一般清澈的眼眸 足以小白沉沦在过去美好又凄酸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木蔚來自幼就与小白相依为命 小白看着他成长 陪着他经历了尘世间所有悲欢离合 知道他的笑容低下的悲天悯人 心痛那永远不言于色的悲伤
只有在他即将油尽灯枯 走在生命的尽头之时 小白因为自己的叛逆 错失了守护他的最后时光
这种错失等于永远地失去了他 成了小白一生的最痛 无尽懊悔的煎熬和刻骨铭心的回忆 令悲痛欲绝的小白生无可恋 死亦无法释怀
为了逃避失去主人的痛苦 小白最终将自己封印于蓝月湖底
“主人 小白好想你……”小白压抑着声音 低低地唤了一声 眼泪再也止不住 哗哗地撒落
看到小白这样 幻夜也很难过 他将小白抱起來 什么话也沒说 只是轻轻地抚着它
温柔的安慰总能传达到小白的心里 可是悲伤的小白却在幻夜怀中哭得更厉害 小小的白狐的身躯正在发抖
“为什么……他就必须死……”小白抬起头 眼泪汪汪 虽然那个人已经离开人世多年 小白至今仍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泪水早已迷糊了它的视野 它甚至不能看清幻夜的脸 但是 小白却清楚地听到幻夜那温柔而动听的声音
“小白 你还有我 ”
小白一垂眼帘 将眼泪挤掉 它要清楚地看着现在的主人 当看到那双黑亮的眸子中楚楚的伤感和怜爱之时 小白又觉一阵锥心的痛 再次混乱地将幻夜和木蔚來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主人 你不要再离开我 好不好 ”小白哭泣着低声哀求
“不会了 ”幻夜紧紧地抱着小白
温柔而肯定的承诺 犹如云散日出 照射到小白悲伤而黑暗的内心的光束
久久 小白才在幻夜温暖而安稳的怀抱中静下心來 也许是抑郁了十六年的悲伤一下子过度释放 以及这连日來的劳累 小白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到了极限 一旦意识放松下來 竟然静静地沉沉睡着了
幻夜在清音殿前树下的石椅坐下 稳稳地抱着小白 便一直维持着那个姿态 生怕把小白惊醒
小白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每次看到活泼的小白这么悲伤 幻夜就特别心痛 即使在这一刻 小白把自己当成他也沒关系 只要能安慰小白那颗悲伤的心 幻夜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沒关系
清凉的秋风吹过 轻轻拂在倚树而坐的少年身上 抱着白狐的幻夜静逸地合上眼睛 凝听着这细细的风声
……
直到日落西山 层林尽染 小白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发觉主人抱着自己倚着古树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 但是仍保持着抱自己的姿态
那张脸看上去很安逸 却有点苍白憔悴 这段日子 疲累的不止小白
好傻的主人啊
小白觉得又幸福又内疚 忍不住轻轻舔了舔主人的脸颊
幻夜只是太累阖睡片刻 突然觉得脸上又湿又痒的 勉强睁开疲倦的眼皮 就看到小白那张凑近的狐脸在笑的样子
小白见幻夜醒了 便从幻夜怀中跳下來 伸了伸懒腰 抖了抖狐毛 金色的眼睛一如往日的炯炯有神
幻夜知道小白是完全恢复了 心里高兴 缓缓站起來 才发觉手脚都酸软麻痹了 可脸上依然是恬静的淡定 沒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真会死撑
小白心里偷笑 可也不戳穿他的主人
于是 神气地走在幻夜前面 道:“难得來长风山一趟 咱走走看 不要浪费这里美好的风光 ”
“好喔 听小白的 ”幻夜淡淡地回应着
其实 幻夜哪知道 长风山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都是追随木蔚來的妖怪和人类精心为木蔚來建造的
于是 一主一仆 一前一后 走在夕阳中
长风山层峦叠翠 湖光山色 奇花异草 无所不有 风光独好
小白特别愉快 这是重生的主人与自己的第一个单独约会喔 小白珍惜着每一分一钟的温馨时刻
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 就來到群山环撖的湖畔
此湖又名放生湖 每年吸引不少游客來这里祈愿的
傍晚时分 仍有稀稀落落的游客
青山、绿水、游客 这样的构图沒什么特别的 可是幻夜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目光定定地望着湖畔
此时 湖畔正有一个中年男子在放生一只龟
那男子把龟扔入湖中 可是那只龟却拼命浮起來 向岸上爬 男子连续几次把龟赶入湖中 那龟还是往岸上爬 那男子无奈 怕是不吉利 最后把龟高高举起 往湖中心一扔 龟沉入湖底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