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璨的东西全部被丢出来,江颖甚至连一面都不削见她,只让下人传话,黎家从此以后不再有徐倩和黎政这两个人。

黎成耀想要将徐倩和黎政接回来,却被江颖反对,父亲死后,黎家一切大权掌握在她的手里,哪怕黎成耀用自己的命来威胁,却只换来一个黎成璨葬在祖坟的结果,毕竟死人是不会造成任何威胁的,这也是江颖最大的妥协。

黎成璨去世的时候,黎成耀还是个学生,等他从江颖手里接管家业时,黎家家族企业中的关系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真正的实权早就被江家人霸占。

黎成耀韬光养晦,耗费三年时间,终于用雷霆手段将所有权利收回囊中。

事隔经年,再去寻找徐倩和黎政已经不是一件易事,直到近日,总算寻得黎政的踪影,而徐倩,已经去世。

黎政听他说完,强装镇定地仰起头问:“所以,你是要带我走的?”

黎成耀颔首。

黎政下意识的有些发抖,关山海悄悄地握住他的手,让他保持冷静。受到鼓舞的黎政说:“你不就需要一个继承人吗?自己生一个好了。”

这点小动作,可没能逃脱黎成耀的视线。他笑得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弧线,歪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孟行书,略带调皮地打趣道:“他可生不了。”

“代孕啊。”

“我若愿意,早在母亲提出来时,就答应了。”黎成耀说,“这家业本来就是大哥的,大哥不在了,我替他保管,既然我找到你,当然是全部还给你。”

黎政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要!”

黎成耀竖起食指,来回轻摇几下:“不要怎么草率的拒绝我。”

到底是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学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他心慌意乱地说道:“我不要去a国,我要在关家,这里才是我家。”

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嘶吼,眼看就要哭起来。

关溪抢先哭出声,冲到黎政跟前,一把抱住他:“我不让小政走,呜呜呜,你是坏人,你走!”

成为坏人的黎成耀很无奈:“又没叫你现在做决定,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先吃饭,”他转向关志洲,继续说,“今晚我做东,谢谢关先生一家人这些年对我侄子的厚爱。”

这顿饭,黎政食之无味。即便黎成耀说不会强迫自己,但他仍不相信对方。

饭后,黎成耀和孟行书回宾馆,黎政寸步不离关山海,站在他房门口,可怜巴巴地望着里面的人。

关山海长叹一口气,让他进来。

黎政掀开被子,钻进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大哥,我不想走。”

“你不想走,没人可以强迫你。”关山海下意识地安慰他,立马收到一个拥抱作为回报,他蹙着眉,想起黎政表白的事,顿时后悔起来。

怎么事情都凑到一起去了?

万一被黎政误会就不好了。

关山海纠结半天,好在黎政没继续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关山海翻个身,背对着黎政,刻意将这份亲昵隔开。

黎政小心试探地凑上来,悄悄在他耳边问:“大哥,你也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关山海没有回他,假装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个硬邦邦地东西戳在关山海后背上,他脸色不善,黎政很不好意思,抓抓头说:“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关山海胡乱的应了一声,下床洗漱。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黎成耀和孟行书已经来了。

今天是周末,黎政不用上学,关山海不用上班,两人睡到自然醒。

关小溪不知道自己家来了“坏人”,追在黎政身后嘻嘻哈哈地调侃道:“大嫂,又跟大哥挤一块啦!”看到“坏人”后,上扬的嘴角立刻朝反方向转,特别大力地“哼”了一声,充分地表现出忿恨。

黎成耀和孟行书是一对儿同性情侣,关山海莫名心虚,生怕被两人看出黎政与自己那点儿事,在误会成什么,便臭着脸吼关溪:“叫什么叫,就你嗓门大?”

关溪古怪地斜了他一眼,怀疑他吃枪药了,摇摇头,勾着黎政一边玩儿去了。

从黎成耀和孟行书身边路过时,关溪故意无视他们。

黎成耀笑眯眯地叫住黎政:“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关溪站到黎政面前,他人高马大的,往那儿一杵,把黎政遮得严严实实。

关之洲绷着脸道:“小溪,别捣乱。”

黎政自个儿知道,他早晚要同黎成耀说清楚的。不论早晚,他绝对不会离开关家。

拍拍关溪的胳膊,从他身后走出来,黎政抬起眼眸道:“可以。”

叔侄俩离开关家,孟行书负责开车,一路上三人无话,只有导航发出机械的声音。

黎政望着窗外郁郁葱葱,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这条路是通往公墓的。

黎成耀将一束菊花放在徐倩的墓前,对着墓碑上笑容温柔的女人说:“大嫂,对不起,我来迟了。”

黎政站在他身边,听他说:“那通电话我没接到,很抱歉,如果我能接到它,就不会让黎政在外漂泊这么多年。”

黎政不知道他口中的电话指的是什么,倒是对漂泊两个字格外反感:“我没漂泊,关家就是我家,我过得很好。”

黎成耀笑了笑,没有反驳。突然刮来一阵风,引得他咳嗽几声。

孟行书立马为他披上一件大衣。

黎成耀拢紧领口,回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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