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迁听见后回头,看见我脸色不对,刚刚的笑容还没收起来就僵了。
“过来!”
他垂着头,慢腾腾挪过来。
我把他扯到一边,小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干的?”
他死低着头不吭气。
这就是默认了。
刚刚我问他袖子怎么湿的和我撒谎就算了,难道现在还想装死蒙混过去吗?这么小就会算计别人长大了还得了?我被他气得往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啊!是不是你干的?”
池迁眼圈明显红了,可依旧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看他这样子我刚才冒起的火气又没了,那只揍了他的手更是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阿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爸爸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事情,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人家和你是同学,你怎么能对同学做这种事情?还编谎话,叫林子良给你帮忙是不是?”我蹲下来与他对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对林子良那么好,做什么都要拉人家一块儿,是不是早就在计划这件事了?”
池迁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嘿,这三个字把我又惹火了。我正想骂他,池迁却猛然抬起头来:“他和老师说爸爸的坏话,我听见了!他说是爸爸把他带到那里去的,他会掉下水都怪爸爸,他还说爸爸没用,那么短的距离都游不过去,还想把他扔下自己游走。”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活该,他就是活该,谁让他伤害我爸爸。”池迁委屈地走过来扯了扯我的袖子,“爸爸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
第33章 圣诞
从秋游回来后过了几个月,今个又是一年冬至,竟比旧年还要冷些。
昨天夜里下起了初雪,第二日又下了一天一宿,在地上积得一尺多厚,太阳出来一照,朔风一吹,整个天与地仿佛冻成了一块羊脂白玉。
晚上被老妈喊来吃汤圆,我用长长的脖套把池迁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只露出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
大哥大嫂也带鹏鹏回来了,家里热闹了不少,我让池迁过去和他们玩。
老妈在厨房里搓汤圆,见我进门,她顶着锅指挥我,“老三,把门口那个煤饼炉子搬进来。”
我将炉子搬进房来,在老妈的授意下架了一口锅子在上头,将先前二哥拿回来的牛骨头和着萝卜丢进去熬,二哥蹲在一旁片着羊羔肉,老爸也被使唤来煮酒煎茶,我们围坐在一起,中间是咕噜咕噜冒着白气的骨头汤。
思来想去,我还是把秋游时在车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爸老妈,我帮着老妈把汤圆丢进滚水里,有些踌躇:“你们说池迁这种的性格会不会不太好?虽然那个小胖子真的让人恼火,可池迁这么小就懂得算计人,以后会不会走上邪路啊?我是不是应该教他要以人为善呢?”
“屁。”老妈万分鄙夷地白了我一眼,“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难道还要忍着?”
二哥也摇头说:“老三啊,要是按照你那样教孩子,以后这孩子准给你教成窝囊废不可,你自己性格就太弱了,小时候别人揍了你回来居然还不吭声,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和大哥在背后不知帮你打了多少次架你知道不?男人硬气点怎么了,我看池迁这样就挺好的,长大了不会吃亏。”
“是吗......”我被他们说的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