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你忍耐一下,劝着你发小点。
等投资下来,我给你在剧里安排一个重要角色。
你来公司为什么呀?
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让观众看见你,记得你,你如果连一个演出机会都没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
东子咬牙,20万,老爸,希望,每一个都是一座大山,这一切都系在晏如身上。
选择,哪一个?人生没有对错,只有不同选择后面不同的结果,然后坚持自己的选择,到达自己的终点。
东子艰难的点头,原来出卖朋友,是这种滋味,真tmd疼。如果可以,宁愿不要选择。
看着晏如被拉着走了,东子如坐针毡,汗毛倒立,汗哗哗的淌,第一次出卖,第一次背叛
这记忆让他刻骨铭心。
他躲到卫生间,手足无措,有人敲门:“这么久?嗑药呢?”
他开门,aaron见是他,关上门,搂着他的肩膀;“没事,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难过是难免的。
以后就会习惯了。”
东子心里冷笑,谁当叛徒还有瘾?这一次就足够了。
稍后,忐忑不安的东子终于接到晏如平安的电话,绷着的那根线,一下子松了下来,一颗心放下来,跟公司的人回去了。
现在,钟衡光着膀子,只穿着内裤,在吃三分熟的牛排,东子穿着公司提供的白衬衣,黑西裤,正装。
光从外表就可以看出这个房间谁高贵,谁低贱。
“说说晏如的事情。”钟衡吃着几乎要滴血的牛排。
东子心里一动“哪方面的?”
“随便。”
“晏如家是开正骨诊所的。和我家的小区隔隔一条马路。”
“我们小学是在一个班,经常一起上学。”
“他阿公阿婆前几年因为得病相继去世了。”
东子斟酌着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他小爹地手艺很好,街坊邻居都爱去他那里按摩。”
“他小爹地做饭很好吃。”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他家的饭了。
“他家人都很疼晏如,小时候一直留着小辫子,说是老家的风俗,头胎娇气,不让剪的。
到 12岁,老被同学指指点点,怕笑话,才被他哭闹着,剪掉的。”
东子想到那个12岁,刚从无知的童年,到懵懂少年的小孩,在正午的阳光下,哭闹,阿公阿婆再三说,等到生日啊,等到生日就可以剪了。
阿公阿婆不给剪,就偷溜到对面的理发店,让老陈头,给剪。
老陈头是个晓事的,说:哎呀,这可是你们家的命根子,我可不敢给剪。别让你阿公阿婆来找我。
晏如没办法,只好找了把剪刀,让东子给剪掉了,东子一刀就利索的剪掉了,拿着手里一股软软的一股发辫。
“你觉得怎么样?”
晏如摸摸后脖颈;“凉飕飕的。”两个少年相对大笑。
阿公阿婆见他剪了发辫,大惊,质问是谁给你剪的?
晏如一看阿公生这么大的气,急忙说;“我自己剪的。”
“你自己看得见后脑勺?真本事呢?”
“就是我自己剪的!”晏如死扛着不说。觉得自己拜托东子剪的,这时候出事了,再把事情推给东子,怎么样都觉得不地道。因此死扛。
最后,阿婆念着佛把发辫供在佛龛前,念了又念,小孩子不懂事,侬勿要怪罪他呀。
罪过全记在我身上,反正我也活了这么大了,木关系了,他还小啊。
阿公阿婆一直担心,直到12周岁的生日过了,晏如没出什么事,才慢慢放下心来。
东子好羡慕晏如有阿公阿婆那样念他,吃饱木啊?可冷?走路靠路边啊。
东子想起那时候,心里又酸又甜又苦,他更不想出卖晏如了。
其实东子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晏如的老爸,他在晏如家里见过一两次,但是阿公阿婆很不想提这个人,东子也没敢说,毕竟那关系到晏如的身世。
“还有吗?”钟衡问,他也很想看到那个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孩脑后留着一股小辫子的样子,萌爆了。
“晏如很爱吃。也怕疼。我和他经常在早晨去踢球”东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钟衡想到昨晚乖小孩吃皮皮虾的模样,如同一只小猫吃到美味的小鱼干,啊呜啊呜,太好吃了,就差发出呜呜的声音了,嘴角扬起一个不自觉的微笑。
“他的电话号码。”
东子怔了一下,没言语。
钟衡见他不答,“他家的地址。”
东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