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名一颤,这是仲世煌第一次唤他的名,温故脚步微微一顿,稍稍侧头,将仲世煌保留在自己眼角余光的范围内:“何事?”
仲世煌踌躇道:“可有办法使魂魄还阳?”
“原来你还是不死心。”温故故意说。
“或者毫无损害的留在阳间?”
温故道:“万物皆有归处,仙登九霄,魂归地府,阳间只留凡人。”
仲世煌眼睛希冀的光亮一点点地暗淡下来,“这样啊。”
温故隐身从病房出来,落到住院部前的花园里,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大仙。”他身上一僵,硬着头皮迎上去。
白须大仙看看他,又抬头看看病房。
温故视死如归:“我以一己私欲为仲敦善续阳寿,乱了地府生死,愧对大仙栽培,愿受惩处,绝无二言!”
白须大仙笑了笑:“哦?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
若修道者修道是为为一己之欲篡改天命,那与当权者随心所欲,藐视律法,置万民于水火又有何不同?
当日豪言壮语犹在耳,今时所作所为却亏心。
温故羞得满脸通红,“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白须大仙摇头:“你既入苍天衙,便该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日种下因,他日自食其果,与人无尤。”
闻言,温故不但不担忧,反而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白须大仙笑道:“莫不是你做了坏事,还有几分愧疚之心?”
温故道:“因私废公,自问有愧。”
“悔否?”
温故愣了愣,许久,才低声道:“不悔。”
“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温故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只是不愿意见到那样的仲世煌,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黑与白,无望的黑,丧礼的白。
白须大仙道:“那便将功补过吧。”
“有新的任务?”温故迟疑,颇有些闻任务而色变。
白须大仙笑道:“不必紧张,简单得很,你去接一趟吕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