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很想享受一下她的按摩,便任她在自己头上按来按去。
郭文莺的手劲儿不小,按起来甚是舒服,他不由眯起眼,“娇娇,真是越来越可人了。”随后又忍不住轻叹一声,“你若是能帮朕处理些政事就好了,现在满朝文武看着人多,真正可用的却没几个,朕这个皇帝做的天天都是揪着一颗心。”
郭文莺笑着在他脸上划了划,“你还以为是从前呢,有什么别人不愿做的事都推给我,我一个女人,在宫里给你按按头就好了。旁的可做不了。”
她这话说得颇带几分怨气,封敬亭听着不由叹口气,“每到这个时候,朕都巴不得你是个男人了,朝廷要重建军器司了,你是最理想的管理人选,还有闽浙缺一个总督,朕选了几个人都不理想。问陆启方,他居然跟朕说你最合适,还给朕列了许多理由,倒把朕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郭文莺心中一动,试探地问:“皇上有意把我放出宫去?”
封敬亭睃了她一眼,看她小脸上写满希冀,不由暗忖,这丫头果然还没放弃离开宫里。
他手臂搂着她的纤腰,手臂的力度明显紧了紧,脸上挂着淡笑,“其实放你出宫朕不是没想过,只是你一个女子要坐稳朝堂实在是太难,何况朕也实在不愿你离开,真希望能每天看见你。你若出了宫,要去宫外寻你,忍受相思的煎熬,朕才不乐意。”
郭文莺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怕自己变成出了笼的鸟,飞出去便再也不飞回来了。
封敬亭又道:“这些你便也不用想了,好好将养将养身体,回头还是给朕生个皇子吧。”他说着忍不住低头看她肚子,“朕这么卖力耕耘,怎么还不见动静,真应该叫太医给你看看了。”
郭文莺心中一颤,想到她一直服用的避孕丸,不知若是太医诊脉,能不能诊出来?
她心里打鼓,愈发不敢让他找太医把脉,故意笑着缠着他的脖颈,娇媚道:“皇上,你说若是我真的是个男子的话,皇上还会喜欢吗?”
封敬亭被她问的一怔,其实他从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觉得这个少年好美,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女子,把她带进营中,日夜相处,其实渐渐的便已经对她有几分喜欢。不然他也不会总是逗弄她,做出一些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事。
他深吸了口气,“若你真是个男子,怕是朕也会忍不住喜欢你,想要你在身边吧。朕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身份,无关男女,只是因为你是郭文莺。”
郭文莺惊愕的看他,她一直以为他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在一群全是大老爷们的军营里太过突出,容不得他不多注意,也便因此渐渐把她放进心里。而也认定,在他心里最终惦念的也不过是她的身体,与她享鱼水之欢的快乐。
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想的,只是因为她,因为她是郭文莺吗?
她紧紧抱着他肩,莫名的觉得眼角发酸,心里更是酸酸涩涩的,在心底不知念了多少回:若他不是皇上该多好!若他不是皇上该多好!
他登上这个皇位,可以说是她立了很大功劳的,若当年他没有把她拐到西北,也未必有他的今天。可是今日她竟然不希望他是皇上,因为只有这样她也才能毫无保留的去爱他,不计较他的身份,不计较跟着他会吃许多苦。
她不是不能接受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只是作为他后宫的女人罢了。
封敬亭感觉到她心绪的波动,轻轻转过她的脸,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手指轻轻滑过一滴泪珠,在进嘴里尝尝了,突然笑起来,“原来心爱之人为自己流泪,是这般滋味儿。”
郭文莺抹了一把脸,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是为了他哭,还是为了自己,她从五岁开始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天生操劳的命,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一个人过了许多年。这乍一有人表白,还真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她哽咽道:“皇上不是一直都欺负我吗?何时对我这么好了?”
封敬亭笑,“傻丫头,朕是喜欢你才会欺负你。你知道看你圆睁着眼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有多可爱,朕喜欢看你生气,喜欢你气得跳脚,像小猫一样挥着爪子。”
郭文莺暗自腹诽,果然没法接受他的怪癖,他一阵好,一阵坏的,这会儿温柔似水,一翻起脸来比阎王还可怕。一想到他从前如何磋磨她,那感动就维持了一会儿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却是淡淡的忧愁。
说到底她这只笼子里的鸟,究竟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啊?
两人在一起紧紧靠着,脸贴着脸,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只是却不知为何,一时竟都摸不清对方在想什么。
过了好半天,封敬亭才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
刚才有一阵他想探究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现在选择放弃了,他实在有些怕,万一真得到答案,他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这丫头表面看着和善,对谁都挺好,但其实却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人,她的心很难走的进去。
说白了就是“没良心”,真真正正的没良心,不管他对她有多好,都捂不热她那一颗心。
郭文莺双眸一亮,她刚才还在考虑怎么开口,这会儿听他主动问起,忙道:“皇上不是想重新筹建军器司吗?这次百工大赛就是为了建造各司做准备的,不如让我去参加百工大赛吧,若是得了魁首,也好为国家出谋划策。”
封敬亭睃她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