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朋友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张望。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沈潜说,“我过去顺便打个招呼。你回去吧,别送了,他们还等你呢。”
沈潜今年三十岁,跟秦子熠在一起不过两年时间。在那之前,作为一个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发育正常的男人,他自然是曾经有过喜欢的人的。
而小安,则是其中十分特殊的一个。
——他不仅是沈潜唯一一个喜欢过却没有追到手的朱砂痣,也是他的现任男友秦子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沈潜和秦子熠在一起之前,曾是彼此最强劲的情敌。那时若不是小安突然出了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背影很像小安的青年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包厢。沈潜看了几秒钟,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这家会所隔音做得很好,任是各个包厢里头如何喧哗吵闹,楼道的环境也是十分安静的。
沈潜站在那间包厢的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里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他再敲,这回稍稍加了些力气,没关严的门却是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高亢的音乐声伴着喧哗的人声顿时有如实质的声浪涌入沈潜的耳朵。
屋里的人玩得正h,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站着的沈潜。他正要继续敲门示意,恰在此时不知道里头的人做了什么,音乐和喧哗突然停了,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潜哥今天真的不来了吗?”
……真的是小安。
而令沈潜更加在意的,却是随后那个无比熟悉的嗓音:“你有什么事非找他不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说。”
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这两年来夜夜萦绕耳边,绝不会认错。
是秦子熠。
一个陌生的男声嬉笑着说:“小安,当着咱们小秦爷的面总提别的男人,有人要不高兴了啊。”
男男女女哄然大笑,中断的音乐重新响起。
喧嚣嘈杂之中,有谁又说了什么,笑了什么,理应都听不分明。
沈潜却只觉得那个熟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晰:“……沈潜么,他就是我的玩物。”
……玩物么?
听到这种侮辱性的描述字眼,沈潜微微挑了下眉,竟也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他甚至还有多余的心思从那代表着“不高兴”的冷淡倨傲和漫不经心语气中,听出一丝得意来。
门内依然喧嚣嘈杂,他静静地站了几分钟,没有再敲门,转身下了楼。
秦子熠应酬回家的时候,绵绵的秋雨已经停了。拉开车门下车,瞬间萦绕周身的空气潮湿冰凉,才不过十月中旬,就已经露出了寒冷的端倪。
飒飒秋风中,他乌黑柔软的短发被吹的凌乱不堪,却丝毫不能影响这是个绝顶大美人的现实。只不过,此时此刻,美人的薄唇抿成了一线,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不耐烦三个字几乎化成实体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