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凭语的眸光一变,捉住了他的手指。
或许,云凭语认为水花笺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瞎子。
或许,云凭语还没有真正的允许,水花笺进入他的心。
晚间,言心小筑,一轮皓月当空,青绿的幽竹在月光下化为重叠交错的深浅简影,偶尔几阵清风,竹叶便簌簌落下,洒在竹亭的周围。
月影凄迷,露华零落,月下的紫衣男子姿态端雅,手持青玉箫,遣情一曲。
云凭语喜欢在竹亭里吹箫,而水花笺喜欢听他吹箫。
箫声渐歇,水花笺懒懒的倚在一侧,觉得独自吹箫的云凭语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光彩,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现在云水的感情戏大爆发,菜菜要逆天了!继秦表哥之后,林小少爷也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希希,来做个简短的告别吧~林瑾希:嘿嘿,各位帅哥美眉们,我家的阿望太闹心了,我得去处理处理,我们江湖再见啊~ (o(* ̄▽ ̄*)o,那就祝福希望cp了!)
☆、弹得一手烂琴
言心小筑的竹亭,夜渐渐深了。
“很好听。”
云凭语的一曲吹奏完毕,水花笺拍拍手,赞道。
“萧音虽好,却是少了佳人一舞。”云凭语轻轻一叹,回眸望向水花笺。
“这个,你可别看我。”
水花笺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第一,我不是佳人,只是瞎子;第二,我一个大男人,哪会跳什么舞,上次在熙城的李府那儿,品味独特的李翠云小姐逼我们几个男人跳舞,我都找理由推辞过去了,你说一个瞎子跳什么舞?你是不是在存心为难我啊?”
他的话音未落,云凭语的眸子便黯淡下去,浅浅的闪过一丝怅然。
云凭语的落寞被水花笺察觉出来了,刀子嘴豆腐心的瞎子于心不忍,撇嘴道:“不过嘛,你会吹箫,我会弹琴,就是弹得一手烂琴。”
顿时,云凭语的眼中又重新有了光彩,晕染上了一层柔和的笑意,很快就给水花笺找了把做工还算不错的七弦琴。
一连串悠扬婉约的音符从水花笺的指尖流泻,如风过松林,如石击幽泉,无章可依,无谱可据,无迹可寻。
水花笺只是随心所欲的弹着,弹着他的回忆,欢乐时,温馨感人;悲伤时,离情缠绵。
这样的琴艺虽不精湛绝伦,却也蕴含着一丝丝脱尘的意境。
琴声渐缓,一曲终了。
“我就这么一手烂琴艺,让你看笑话了吧?”水花笺自嘲般的笑笑。
“一样的……”云凭语根本不介意,反而想起了什么,缓缓道,“这和在古木镇上的祥飞客栈时,听到的琴曲是一样的。”
久远的记忆又被勾起,原来,不知不觉,他残缺的记忆中有了太多太多的“他”。
水花笺的神色微微一变,坦言道:“哦,原来你都听到了。我根本没音律这方面的天赋,技术也不好,弹来弹去,这一生就只会弹这么一支曲儿。”
“那便是……”云凭语思索,沉吟了片刻,才道,“一生只弹一曲。”
“呵呵……”
水花笺笑而不语,那也是,一心只为一人。
后来,萧琴合奏,时而清越琳琅,时而飘渺舒缓,竟交织成动人无比的,今夜,夜难眠。
“你是不是很喜欢弹琴?”
云凭语执起水花笺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指腹上的些许手茧,现在明白了,这是他常年抚琴的缘故。
即使知道自己弹得不好,却也没有放弃,这份执意因何而起?
“你喜欢吹箫,我就喜欢弹琴。”
“……”熟不知,水花笺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的回答,云凭语拿他没办法,一点他的鼻头,只叹一声:“你呀~”
“你可别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好好好,我信。”
“你弹的这支曲子,可有名字?”
莫名的,云凭语不自觉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有的,只是……”水花笺说着,忽然一顿。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记得了,也没有人会记得了。”
许多事,水花笺只是淡淡一笑以置之,选择忘记了,不想再去计较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云凭语清楚的捕捉到,他眼角处点点晶莹的泪光……
第二日,云凭语见水花笺自始至终都身着一件白衣,时间长了,也被他穿旧了,再加上他平常懒得梳理打扮,整个人也就显得乱糟糟的,没什么精神可言,生生的把他这张脸的魅力值拉低到了极致。
于是,一向爱整洁的云凭语决定帮水花笺买几套新衣服,改改他这样“放荡不羁”的形象,顺便也买些他喜欢吃的食物和一些小玩意儿,就带着水花笺上了市集。
街市上林立着各种各样的店铺,街道两旁的小商贩对着许许多多的货物们,不断吆喝着,期待着客人能多多光顾。
掠过巷口嬉戏打闹着的孩童们的身边,嗅着茶馆里溢出的清香,听着卖花少女手挽一篮娇艳欲滴的鲜花,在到处叫唤的声音,水花笺垂眸,心思凝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上,心中暗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