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如有什么事,你就来此找我吧。”这是他们分别后,黎辰对他说的。
欢喜无聊的走出客房,伴着长廊上高挂的红灯,慢悠悠的晃在院子四周。
“盟主大会上没有黎辰的参与,还有什么意思。”欢喜很没意思的摇着头,怀疑自己留下的五天是个错误的决定。“其他人是输是赢好像都与我无关,这场比武深究起来也没什么好瞧的,要不,我尽早开溜。”
说风是风的欢喜打定主意来个不告而别,他收住脚步,观察了下周围静寂无人的院子,背后是一堵两人高的围墙,墙外就是望月城大街了。此时此地,正是他离开的绝佳时辰。
欢喜双臂一伸正要运气飞出围墙,就在这时刻,院子前方传来吵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急呼呼的“刺客,有刺客!”声,逐渐往他这边的方向移来。
欢喜浑身一震,侧耳倾听果真不是自己的幻听,鬼灵精的笑起来:“竟有人擅闯黎府,有意思。”
他提起过长的裙摆找了处隐蔽的大树角落,透过枝叶的空隙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顷刻,夜空中凌空飞过一团黑影,风中衣袂划破死静,一个筋斗轻松跃过围墙消失在黎府院子,尾随其后,又多了一老一少的身影追赶过来,其中一人见黑影已经逃走气愤道:“仅差了一步。”这人就是黎文,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估摸着就是黎迎峰了。
“望月城里竟然还有轻功如此了得的人。”黎迎峰面色难看,喘气厉害,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经不住追赶的折腾。
“爷爷,你身体欠恙,还是先回房休息吧。”黎文走至黎迎峰想搀扶一把,却被黎迎峰甩袖推开,“我将毕生的武学全部转移给你,你倒是不争气,现在连一个黑衣人都抓不住,我还怎么指望你那天拿到盟主令。”
黎文顿觉委屈想要辩解什么,后面大大小小的护院家丁提着佩剑灯笼浩浩荡荡的追赶过来,他才止住了欲要说的话,腰背一挺唤了几名家丁上前,好生扶着黎迎峰一起离开了院子。
“难怪黎文的武功超越了黎辰,好个黎迎峰,不,是老狐狸,为了让自个的孙儿能在比武大会上一举获胜取得盟主令,顺利成为下一任盟主,不惜失去自身浑厚的内力换取这一切。啧啧,可怎么也想不到黎文毕竟资质有限,无法善用这些转移过来的内力,说到底,老狐狸的算盘打得还不够精湛啊,此刻一定后悔的要死。”
欢喜幸灾乐祸走出躲藏的地方,为黎辰平衡了许多,“老狐狸放弃了一个武学奇才,却培养了一个后期蠢材,实在是太好笑了,黎家的衰败也不过几日而已。”他又想了下,经黑衣人一闹,他此刻又要离开,时间巧合异常,黎家的人岂不怀疑他与黑衣人有着必然关系。
思来想去,为了往后清静的日子,欢喜还是放弃了离开气瘪瘪的回客房了。
第二天欢喜去农家找黎辰,发现李家夫妇都不在,只有穿着单衣的黎辰坐在屋内缝补着自己的白色外衫,只见一双修长厚茧的手中绕着一针一线,弯弯扭扭穿插在破洞的衣服上,欢喜忍俊不住发生一声轻笑。
“我做的很差吗?”对于欢喜进屋发出的笑声,很有被小看的趋势,黎辰头也不抬,拿起衣服左看右看,自认为缝补的还是可以的,只要看不出洞口就行。
欢喜头一次觉得一个大男人说着这种不服气的话,也是挺可爱的,不过他不会告诉黎辰,反而拿走黎辰手中的衣服放在木桌上,坐于一旁:“黎大哥,这活不适合拿剑的人,还是等李嫂回来帮你缝补吧。”欢喜的意思很婉转,缝缝补补的事,那是女人的家常活,你一个大男人的,做这种事也不怕丢脸。
黎辰岂能听不懂欢喜话中的意思,他笑了起来,这是欢喜第一次看到不苟言笑的黎辰笑得如此炫目,如此叫人不自在。
“李嫂今辰出了远门,不知何时回来,这衣物是现今我唯一带出的一件,欢喜,你若方便就帮黎大哥缝了吧。”
“……”欢喜暗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怪自己多嘴,“呵呵~~黎大哥,其实衣服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去街上——”
“欢喜不会缝补吗?”黎辰打断欢喜的话,语气中透露些许的失望。
“当然……会了。”他现在可是女人,难道缝补这种女红还能推脱吗,欢喜强笑着拿起桌上的衣服,忿忿的想,不就是缝补吗,又不是没干过,从小跟老爹一起生活,两个大小男人什么事不都是亲力亲为,还不差做这种妈妈桑的事。
咔嚓一声,欢喜耍起一边的剪子把先前黎文缝补难看的地方拆解了,垂着头熟悉的绕着月牙白的细线沿着长形的洞口缝合起来。黎辰看了会,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慢慢的起身走到屋外,沉思起来。
“辰儿。”
黎辰抬眸一望,是农装打扮挑着树枝回来的中年男子,他火速卸下担子上的树枝,神色紧急,“辰儿,我已经查到——”
“李叔。”黎辰脸色一整及时打断李叔下面的话,故意侧过身,屋内缝补的人影也就出现在李叔所及的目光中。
两人心照不宣换了一处离小屋偏僻的地方,老实巴交的李叔藏不住心里话,问了:“欢喜姑娘是否有何不妥。”那姑娘相貌是丑陋了点,以他多年的经验,却不像是有心计的女子。
“李叔,你何以见得他是一名姑娘,而不是……”黎辰将目光慢慢移到小屋的方向,嘴角噙着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