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怔了怔,苦笑道:“原是我不对,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我冷哼了一声,慢慢倒了杯茶道:“我最讨厌别人这副样子,敢做不敢当,做了还要道歉,好似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便是不讲理一样。”
小尘笑容退去,半晌不语。
我悠悠喝着茶,接着淡笑道:“不过,你的苦衷我都明白,我也刚好找她有事,所以我不会怪你把我绑了来,我有件事还想向你打听。”
小尘勉强道:“你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见他一脸愧疚,我心中暗喜,起身凑近他耳旁问:“我想知道,龙髓香究竟在哪?”
小尘眉毛一拧,慢慢摇头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我从未听公主提起过什么龙髓香。”
“是吗?”我顿时泄气,朝他摆摆手:“算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想办法。”
他站着没动,忽而朝我一笑道:“白英公子,若你想走,明天我去求了公主让她放你回去……”
我见他这幅磨磨唧唧的样子便不耐烦起来,没好气道:“辛辛苦苦抓了我来,又去求她放我,你是太闲了还是怎么?”
小尘面色一黯,一言不发地进了内室。
我按了按额头,吹熄了蜡烛,在黑暗中隐去身形,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内室。
长宁公主斜斜歪在床头,朝小尘伸出手,娇声道:“他睡了吧?飞尘,你我好几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我走到床尾,看着窗边厚重的梳妆台,上前翻找了起来。
小尘轻声问:“这几日有驸马陪着你,你还不开心吗?虽说你当时错认了人,可驸马也长得一表人才,我瞧着,他应该能入公主的眼的。”
我捏着一把朱钗,仔仔细细地将台面摸了一遍,什么暗格也没发现。
长宁道:“他再一表人才,不过是个留恋烟花之地的男人,我苏玉瑶怎会看得上他?你不知,我初见白英时,他依旧是一身白衣,一手执扇,一手提鞋,真的是好看极了……”
我翻抽屉的手停了停,回头瞟她一眼,见她一脸向往,恶从胆边升,使劲一拉将抽屉整个摔到了地上。
他们二人被吓了一跳,小尘连忙走过来看。
“奇怪,抽屉不知怎的自己掉了。”小尘捡起抽屉将物品规置好,眉头忽的一皱,迟疑道:“方才白英公子似乎说这屋里不干净,还让我寻些符纸贴着,莫非……”
长宁不屑一笑:“飞尘,鬼神之说你怎么也会信?若世间真有鬼神,那街上岂不是要挤死。”
小尘微微一笑:“是我想多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走到床边将烛火尽数熄了。
我在卧房内转悠了几圈,把墙上摸了个遍,床底下也仔细看了看,案上的花瓶香鼎也没放过,结果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床帐内隐约传来长宁公主的娇笑声,我冷哼一声,顾不得避讳,穿入帐内边翻找起来。
我翻寻的动静很大,却因在黑暗中,小尘和长宁公主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该动手动手,该动嘴动嘴。
我泄气退出床帐,又到外室搜寻一遍,加上两边的厢房也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一无所有。
难不成龙髓香真的没被长宁公主带在身边,而是留在了宫内?想到这里,我又立刻动身去宫内搜寻。
如此一夜过去,我颓然地空手而归。
我在长宁屋外的假山后现了身形,沉着一颗心,大力摇着扇子进了屋。
长宁公主见了我,好似舒了口气,柔声道:“你一大早去了哪里,我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
我冷冷瞟了她一眼,淡笑道:“你想多了,我怎么会不告而别。”
长宁娇媚一笑,凑近我道:“你没走,我很开心。昨日没有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想必你在外间睡的不好,今日我特意准备了惊喜给你,算是弥补我昨日的疏忽。”
我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她说的惊喜,总不会就是我想要的龙髓香。
长宁公主亲自下去准备,我在屋内无所事事,来回晃着圈,小尘见了,起身拉着我在桌案旁坐下,温声道:“白英,我在公主身边几年了,她对我也算信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会想办法……”
我无奈笑着打断他:“算了吧,你无须因为愧疚去想办法帮我,即便你不绑我来,我也会自己过来找她,更何况,她连你的毒都不愿解,何况是解苏云衣的毒。”
小尘眸色暗淡下来,强颜欢笑道:“是啊,就算我想帮你,也束手无策。”
我将风摇的更大些,看着他清秀的侧脸,若有所思道:“不过她那么信任你,你帮我套套话想必可行。”
小尘微微点头,认真道:“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探探她的口风。”而后低头好似在想什么,半天才又看向我迟疑问:“你对康王殿下真是忠心耿耿,难道你是他的心腹?”
我听了心中喜悦,不自觉语气含了笑意:“算是吧。”
小尘不顿了顿,笑的有些难看:“你若真想要解药,其实很简单,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为了康王殿下委屈求全。”
他的意思,我怎会不明白,可难道所有人都得像他一样,为了目的忍气吞声,顺便苦中作乐享享艳福?
况且,委屈求全这法子究竟有没有用,还是未知之数。
长宁公主出游,仪仗很是壮观,衣物首饰带了一大堆,点心茶水也样样齐全,光随侍的侍从都坐了四辆马车。
我与小尘陪长宁公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