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洋把冰块吐掉,嘴唇已经冻得有点发紫了,化妆师只是训练有素地帮他加深了一下嘴唇的颜色。那边站在摄像机后面的导演已经做手势,示意各人员准备,要开始拍了。
层层水榭楼台,深宫之中,几个侍女往水池中投下点点的花瓣。
长镜头一一扫过这里的金碧辉煌和挂在衣架上的红衣长袍。明黄和艳红是这组镜头里的主色调,这种绮丽的色彩让人立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正在沐浴的女人是何等的花容月貌。
妃子看着露珠在自己的肩头滑落,眼中满是妩媚地往后伸手,示意侍女拿来擦拭身体纱巾。谁知手上却是一阵冰凉,妃子立马挑起眼睛往后一看,看见手上明晃晃的匕首的时候差点失声尖叫了出来。
一只修长的手立马捂住她的嘴巴。摄像机对着靳洋的脸来了个大特写——
少年一脸戏谑,栗色的瞳孔微微眯着,眼角因为化妆的原因而向上翘,“嘘——别吵,敢出声我掐断你的脖子。”少年欣赏着妃子脸上的恐惧一点点积聚起来,笑得天真无邪。
他拿着刀锋的那一面,抵着女人精致的脸,“我帮你杀了得罪你的司礼监,你倒好,银子还没付呢,就想杀人灭口,你这女人也忒会算计了。”
女人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火邪的手向下移,露出了女人的嘴唇,她连忙求饶道,“大……大侠,有事好商量。”
前一秒少年的眼里还带着笑,听到女人的求饶声后,一种近似于变态的狠戾在他眼中闪过,栗色的瞳孔渐渐深沉,只是声音依旧婉转,“自然好商量。”
少年手指发力,狠狠地抓住女人的下巴,在镜头下,竟然都能够看见他的手指因为用力,手骨绷紧了皮肤。
他拿过水池边的布,狠狠地塞进女人的嘴里。女人细白的脸在他眼里仿佛只是一张宣纸画布,他拿刀不急不慢地沿着她的脸颊轮廓划下来,对女人几乎歇斯底里又被全部堵住的尖叫声置若未闻。
他温柔得似体贴的情人,语调悠长而灵异地安抚着受惊的女人,“嘘——嘘,别叫。听我说。江湖都说我火邪用毒是一绝,那个可不假。这把刀上的毒啊,只需一滴,就可以让伤口完全腐烂哦。”少年得意地将沾染了细细一条血线的匕首展示在女人面前。
平行的镜头推轨过来——少年天真的脸和女人惊恐的眼睛形成强烈的对比并被无限地放大。
火邪摊了摊手,“喏,你说你是顶着这张腐烂的脸出去求救呢,还是在这里自己了断了自己。”少年小心翼翼地捧起女人的手,仿佛送上定情信物一般,把刀柄送到女人的手中,然后缓慢地合上她已经僵硬的手指。
少年保持着低头地姿势,抬眼一看,在看见她容貌的瞬间,咧嘴啧了一声,启动嘴唇轻声吐出几个字,“真丑呐。”
镜头转换,下一个场景——侍女推门而入,只见穿着一袭绿色宦官服的少年坐在地上,眉间的朱砂痣红得耀眼。
侍女先是一惊,看少年清秀的样子又仿佛不是坏人,她只是问道,“这位小公公,你在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