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澄想了想,摇着头笑了出来。
“你不信?”纪云听他那笑声不寻常,问道。
“我想信,却不敢信,”冷澄道,“子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连牝牡都可以操控,那还有什么不可以操控?如果连阴阳都能够颠倒,那还有什么不能被颠倒?阴阳之道,乃是最大的天道,世间到处是阴阳——传说从当年盘古开天地以来,阴阳便生成了——其中最重要的阴阳,便是男人和女人。胎成男女,是顺应天道,自然形成,尊师究竟有多大的本领,竟然能够参透天道的规律,还能够扭转阴阳?”
冷澄一口气说了很多,却是连纪云也没有考虑过的。冷澄接着道:“子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可以转变胎儿的性别,那他就能够改变更多!比如时运,比如战局,简直是翻天覆地之能!拥有这种能耐,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就算把江山易主也有可能啊!”
“但是我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纪云见他越说越远,忙打断他道,“师父也许有你说的才能,但是他已经不在了,他只留下一本《种子方》给我,里面只记载了种子的法子,我每次只不过是按方抓药,没有什么其他的能耐。”
我要是有那种能耐,还会沦落至这样的境地吗?纪云心道,冷澄这个人本就有些不清不楚,神神叨叨的,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纪云对他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子芩无意与我合奏,我这就告辞了。”冷澄站起来,抖了抖袍子,转过身来,透过窗子看着纪云笑。
纪云给他笑得发毛,道:“你走吧,谢谢你来看我,等我能出去了,我再去看你。”
冷澄点点头,道:“子芩,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呢?”
“我怪你什么?”
“是我把你推进这火坑。”
纪云冷笑道:“你确实使诈,枉我把你当了一晚上的朋友。不过,细想起来,你也并没有推我,你只是把我领到火坑前,跳不跳的,还不是看我自己吗。”
“何况,”冷澄接着道,“那对我们来说,是火坑的地方,对子芩你,却是蜜罐呢。”
“蜜罐里泡久了,也不好啊。”纪云回击道。
冷澄又笑笑,转了个话题:“子芩啊,你知不知道,王爷他为什么非要把陈小月腹中胎儿转成男胎,而等不及再重新种子?”
“是因为他不愿意碰女人。”
“也有这个原因,”冷澄道,“可是,他如此爱你,却不惜被你厌恶,硬是偷来了种子方,孤注一掷,此胎必要得男,你真的不清楚个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