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聪他爹就是个土财主暴发户,一听是自家亲戚,二话没说就给廖汉打了钱,还自动加了价,一共给了十万,也不问什么时候还。
前几天周聪他爹进了局子,公司也破产了。那时候周聪还在夜店里醉生梦死呢,哪里知道天已经塌了。
一觉醒来卡也不灵了,他爸电话也不通了,一身酒气的周聪走在街道上,看到报纸才知道,他爹的公司因为漏税被查,人也进了派出所,可能会坐牢。
周聪有点慌,回到家,却发现自己那老婆早就卷着细软不见了踪影,房子车子都被法院查封了。周聪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家里愣神。
最后还是周聪他爹的秘书张伯找到自己,转告让周聪到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乡下亲戚家,躲避一段时间。
而这个亲戚,就是廖汉。
廖汉这个人死心眼,他跟周聪他爸借过钱,让廖大娘又多活了好几年,他心里挂念着这份恩情,一直没忘记还钱这件事。听说周聪要来,也没有反对。
周聪万般不愿意,可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来到这个穷乡僻壤。
廖大娘最后一次手术结束了,借的钱也全都花光了,只是人没有救回来。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周聪就被砍柴声给吵醒了,满满的起床气让周聪那张白脸有些阴沉,一头细软的黑发凌乱的翘着,他把短袖套在脖子上,边穿衣服边说:“大清早你吵什么吵?我看你是存心不让我睡觉。”
廖汉握了握手里的斧头,回头瞥了周聪一眼,看到周聪一张百花花的肚皮,不知怎么就有些局促,脑门冒了些汗,他赶紧转回头来。
想着都是爷们,廖汉便把那局促抛在脑后,专心的劈着柴火,只是这劈柴火的力道是越来越重,身上的那股邪火随着柴火沫子四溅。
“你被我说中了吧!你不要以为我借住在你家,你就高我一等,你可别忘了还欠我钱呢!”周聪叫嚣道。
“我只是在劈柴烧水。”廖汉闷闷的说。
廖汉穿了一件洗的有些褪色的衣服,不知道是哪年买的,有点缩水的t恤紧贴在汗湿的黝黑皮肤上,全身的肌肉因为砍柴的动作而绷紧。
这充满力量的景象让周聪缩了缩脑袋,心想要是这一斧头是朝着自己的脑袋,那估计自己也和这木头一样,四分五裂了。
周聪面上可不能让廖汉发现自己怂了,昂着他那高贵的头颅,非常傲气的去厕所。
说是厕所其实就是一个猪圈。
周聪刚来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在这里方便,可是再怎么硬气的骨头也抵不过生理上的需要,人的适应能力就是没有下限。
纵使周聪一开始是满脸嫌弃满身拒绝,现在还不是已经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猪圈。
周聪回到院子,不客气的问道:“喂,早上吃什么。”
“嗯?”廖汉正提着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身上,一瞬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廖汉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充满了力量,水珠顺着身体向下流去,消失在周聪看不见的地方,这景象完全撩到了周聪。
“大清早你干什么呢!”
“我一身汗,冲一冲,要不然你又该嫌我有味了。”
周聪像只受惊的小鸡,耳朵尖有点发红,别别扭扭的从指缝里偷看。是的,周聪是弯的,最爱看的不是美女,而是帅气的小伙子。
至于他为什么会结婚,那就要问问他爸的鞭子和停卡了。
“哼。”周聪一时语塞,自己刚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廖汉在医院里给他娘陪床,一个多星期没洗澡,加上天又热,急着回来见周聪,身上的汗味是大了那么一点,周聪毫不掩饰满脸的鄙夷,更是对住的地方挑三拣四。
廖汉去屋里换下打湿的衣服,放进了木盆里,穿上一套干净的衣服。
他今天要去办好多事,换套干净衣服比较好。
“家里就剩这点小米粥了,刚才隔壁卖油条的大爷赊给我两根油条,吃吧。”廖汉将小米多的那一碗推给周聪,自己就喝了点稀疏的小米汤。
“这么油怎么吃啊!”周聪可不会细心的发现这一点,只是不停地抱怨着食物不够美味。
廖汉没说话,几口就将自己的早饭吃掉,然后从兜里拿出五块钱,说:“你中午自己买点吃,我下午去镇里看看有没有工作。”
“滚吧。”周聪没有看廖汉,强忍着恶心将小米粥喝了个精光。
接着廖汉就将他娘的骨灰盒,放在了家里唯一的交通代步工具,这辆破旧三轮车的车斗里。廖大娘活着的时候,廖汉就用这车带她去看病,死了还是要用这车带她去土里安息。
周聪一个人在土屋里真的很无聊,没有电视没有wifi,手机就是个摆设。廖汉家老旧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每半小时响一次,准的要命。
一到准点还得响,周聪默默数着挂钟响了四下,看看手机,果然是下午四点整,一分都不带差的。不想在听这声音,周聪便拿马扎,坐在屋门口,看着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的白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终老。
廖汉家的东墙是塌的,因为有空着的猪圈在前面挡着,所以就没有修,破旧的大门看起来很危险,感觉轻轻一推就会坏。
从小养尊处优,周聪哪里见过这么破的家?
周聪他爸是摆地摊起家的,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创业三次失败三次,然后周聪他妈刚生下周聪,就跟着一个有钱的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