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坐起来,他连忙扶住我。调高床,拿靠枕,拉被子,这一系列动作他现在坐起来已是轻车驾熟。
拉住要去给我打热水的他,“手这么凉!”
我瞪他一眼。
这是住院的第十天。
每个早晨,我几乎都要重复一次这样的责怪。
他有些失眠,最近总是睡不好。我不清楚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已经由来已久,但这几天同住一室,他这样的情况已经够让我心疼了。
我本是打算就让他和我一起睡,可他怕睡相不好压到我伤口。在左手边临时搬来的病床上睡的,可总不老实。
我也无奈,古月(小谨的养父)给我的药里安神的效果太强了,他大概也是怕我疼得睡不好,可就是这样,晚上我总不能照顾奕飞。
我忍不住多骂了几句,他起先还坐在我床边,乖顺讨好一副‘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的模样看着我,哪想到听到后来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浓了。
“还笑!严肃一点!”
我伸手戳了戳他深陷下的酒窝。
他伸手握着我的手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
“哥……你这张脸这么慈爱地看着我,我好不习惯哦。”
“慈、爱!”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我可从没用看儿子的眼光看过我的小猫,若是真如此,哪个人会一边慈爱一边想剥光对方的衣服?
他哈哈地大笑起来,倾身快速地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迅速起身到洗手间去了。
我摸了摸被触碰的嘴唇……
最近我的小猫对我的身体接触还是很少的,但他在努力着……
其实我也很明白,要让奕飞一下子接受我如今的样子并不是没有心理障碍的,尽管知道是我,可看着小谨的脸,又怎么可能不会别扭呢?
洗漱完不久,小谨的母亲和二堂姐就带着早餐和滋补的汤水来了。
一闻到补汤的味道,原本坐在床边的奕飞往外挪了挪,对我向他投去的求救眼光视而不见。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偷笑!
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慢慢的,我的小猫鲜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