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
“龙箫在叶剪繁之前换过主人,叶剪繁恐怕也是近些年来才得到,而且他会把龙箫拿出来作为悬赏,估计也只将它视作一般珍藏了。”
南叠枫点头道:“既是这样,这支龙箫的牵连就更可疑了,它是禄王爷生前挚爱,又莫名被江湖高手盗走,现在连阳灵教也想要。”
“仅是如此,你就认为禄王案与追杀阳灵教暗主一事有关?”汪云崇抱起手来,摇头道:“牵强。”
撇撇嘴,又抬头道:“容你也想了一天了,还是先说说你自己,为什么非要这龙箫不可。”
南叠枫不答反问道:“大人可知当年那七大高手中如今尚在人世的,是谁?”
汪云崇有些不耐烦,道:“呼延铎与陵鹤子。这又有什么相干?”
“大人错了,只有呼延铎一人。”
汪云崇一震,倏地站了起来,盯着南叠枫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叠枫抿唇不语。
汪云崇蹙紧眉心,道:“陵鹤子……死了?这怎么可能?你又如何知道?”
南叠枫抬头看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汪云崇,一对眸子在透进来的淡淡月色中依然璀璨,轻轻道:“因为她……是我师父。”
突如其来的答案让汪云崇一怔,这个答案,与自己猜测的,还真有些出入。
也罢,既然他与那个人没有关联,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缚手缚脚了。
“汪大人?”南叠枫借着月色去看汪云崇神情,见他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问道:“大人有何疑问?”
汪云崇恍神过来,道:“陵鹤子难道不是只能收女徒么?你怎么会师出于她?”
南叠枫偏过头,垂下眼来,道:“当年师父……错将我认成女孩,及至发现时,已经拜过师许久了……”
月光自窗外斜洒进来,在南叠枫侧过的脸畔勾出一圈浅银色的边,漫过垂下的长睫,恍如有雾气弥散开来。
汪云崇挑起眉来——陵鹤子武功盖世心思聪颖细密,竟然也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但是——汪云崇也偏头看着南叠枫撇过去的侧脸,如果糊涂的对象是眼前这个灵俊已极的人的话,倒也不太意外了。
于是漫漫一笑,倾身向前,凑近南叠枫耳边,轻声道:“我信你。”
受冻许久的耳边突然被热气拂过,南叠枫一凛,下意识想要避过这热气转过头来,正正遇上汪云崇凑过来的脸。
汪云崇想也不想,当仁不让地就将唇印了下去,双手还不忘箍住南叠枫手腕。
南叠枫一呆——可恶,又给这个人占了便宜!
刚要做出反应,孰料汪云崇这次竟然只是浅尝辄止,脸上唇上的热意很快撤去,双手也立时重获自由。
寒天冻地里忽然消逝的温暖,突然变得有点让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