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下武夷来此处寻找莫润升,第一个原因自然是为了弄清楚宁添南的身份,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莫润升正是论武大典结束后叶剪繁交给汪云崇的那本小册子里记录的,将龙箫卖出给百川山庄的最后经手人。
这一点,与两人再武夷山就分开的呼延父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汪云崇全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将湿了半身的衣服脱下来,露出小麦色的结实上身,这才转过来,呵呵一笑,道:“我都说过了,我当时见他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大,能记得他是住在玉华山下就不错了,你别要求那么高了。”
此时楼梯上又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方才的那个伙计敲开门送了盆热水进来,又匆忙奔下楼忙去了。
南叠枫扣上房门,瞥了汪云崇一眼,一边将搭在盆上的手巾浸到水里,一边道:“若真如世伯所说,父亲是个比我师父还要神秘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生意做遍天下的旧识?”
汪云崇慢慢踱过来,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这莫润升是个商贾,但据我的印象,他也算是个俊朗的骨气人物,呵,不然也不会有那份心思去管那些铺子里伙计的死活了。”
“嗯……”南叠枫不置可否,将白巾拿出来拧干,递给汪云崇。
汪云崇接过巾帕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忽然以极低的声音道:“你……不恨他么……?”
南叠枫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的汪云崇,一下子愕住,下意识道:“谁?”
“你父亲……”汪云崇抬起眼。
南叠枫好笑起来,道:“干嘛说得这么生疏,他不是也是你师父么?”顿了一下,反问道:“把你养到十五岁又突然抛你而去,你不恨他么?”
“怎么会。”汪云崇道:“又不是下半辈子都要靠人养活,他已经授我立业的本事,之后的事,本来就是要自己闯的。”
“对啊,那你又何必问我呢。”南叠枫伸手握住汪云崇健壮的小臂,道:“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父亲为什么会放弃我,但我不是也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了么?若是真的跟着那样的父亲,也许倒未必会比跟着师父更好。”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也握上汪云崇另一只小臂,仰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不要了我,为什么反倒愿意养你?你有什么好?”
隔着一层衣物,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南叠枫灿亮的星眸近在咫尺,眼里的笑意清冽如三月春水,晃得汪云崇一把将那块早已凉透的巾帕重又丢回水里,揽住南叠枫的腰就吻了下去。
清茶的淡香弥漫向舌根,微微发凉的手游走在他光裸结实的背上,汪云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腾出固在南叠枫腰后的一只手来,摸摸索索地就去解南叠枫腰带。
“唔……”南叠枫下意识地抓住汪云崇的手。
“你不是怕冷么,这么湿的衣服还不赶紧换下来?”汪云崇理所当然,再伸手去解他腰带。
南叠枫顿了一下,倒也真的不再阻拦。汪云崇立刻得寸进尺,灼热的唇欺上白玉一般的颈子,一边熟门熟路地拉开南叠枫已经松散的衣襟,露出光洁滑润的肌肤来。
南叠枫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去摸那块浸在水里的巾帕,断续道:“脏……脏死了……先……擦个脸再……”
汪云崇看也不看,抄手一把夺过那巾帕,重又给它丢进盆里,然后两手一个用力将南叠枫腾空抱起放到床上,滚热的身子覆了上去,一边忙而不乱地除去两人间剩下的衣物,一边笑意加深地在他耳边轻啄,道:“擦什么脸,留着一会儿做完了擦……”
后面半句被脸色微红的南叠枫主动献吻堵住,汪云崇当即不再废话,俯身含住那伶薄漂亮的唇,放任隐忍多日的yù_wàng喷薄而出,仔细而汹涌地开始又一次地攻占。
次日清晨,雨虽然不下了,但天色已然阴沉。
南叠枫腰间一阵似酸似痛,皱着眉微睁开眼,见室内一片通明,天已经亮了。
朦朦胧胧地想支起身,却四肢酸软地使不上力,南叠枫晃了晃头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觉除了腰上的酥麻以外,自己不仅上身被汪云崇紧紧搂住,双腿也与他缠在一起,南叠枫愣愣地看着紧箍在自己肩上的汪云崇右手,完全不敢想象那绣纹的棉被下是怎样一番景象。
昨夜……到底是怎么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