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轩没卖成关子,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原来你知道。”
杨琰不说话了,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垂了半天头才又轻轻问道:“卫长轩,你也会亲那些姑娘吗?”
卫长轩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一时怔住了。杨琰心中愈加发沉,微微向前一挣,便要站起身,却听卫长轩低声答道:“也奚,我同那些花楼的姑娘有时会说上几句话,或是喝上一杯酒,不过从没有亲过她们,”他忽然贴近杨琰的耳朵,悄声道,“也没喂过她们吃桂花藕糕。”
他口中的气息暖暖地扑在杨琰耳垂上,说的话又似另有深意,听得杨琰心里微微一颤,无意识地回过头去,而后便被攫住了双唇。
卫长轩一边亲他一边含混地道:“以后不要问这些傻话。”
杨琰呜咽着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又消弭在纠缠的唇舌间,他在这浓厚的亲吻中几乎无法喘息,胸口更是跳得厉害,最后只能无力地靠在卫长轩的身上,难以遏制地发抖。
“卫长轩,”他模模糊糊地轻声道,“我有些难受。”
卫长轩紧紧抱着他,自然清楚他身体的变化,他喉结动了动,“嗯”了一声,慢慢将他衣带解开,而后伸手顺着衣物的缝隙里摸了下去。
杨琰不能视物,又少不更事,只蜷缩着身体任他摆布。
卫长轩知道他身体娇嫩,所以手下格外小心,慢慢替他抚弄了一回才想起去看他脸色。只见他眼角晕红了一片,原本清澈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马上就会哭出来一般。
“也奚。”卫长轩轻轻亲他的脖子,杨琰细长白皙的脖子上泛着淡淡的粉,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杨琰睁着眼睛,轻轻喘息着道:“卫长轩。”
听他这样呼唤自己时,卫长轩的心中忽然涌起难以言说的躁动,他看着杨琰半张的唇,很想再次低头亲上去,又忽然顿住了,只轻声笑道:“寻常这样侍候王府公子的都是丫鬟侍妾,不知我这个伴当侍候得如何?”
杨琰自然听出他话中促狭之意,他连耳根都涨红了,只把脸埋在卫长轩肩头,再不肯说话。
永安帝去往西山避暑行宫没几日,便又觉出乏味,传旨让宫中数名嫔妃率一班歌姬伶人前往伴驾。这么一支浩大队伍自然要劳动羽林卫剩余的人马护送,卫长轩终于躲不过去,率领羽林卫前往西山行宫,这一去便有月余不能回返。他心中还惦记着要带杨琰出府游玩的事,特意让手下士卒去王府南院传了信,又买了集市上新奇的玩意一起送了过去。
他送去的这些东西里,杨琰最喜欢的是一个小小的泥人,他摸着那泥人的轮廓相貌,分明就是卫长轩的样子。他一个人坐在院中,握着那泥人,忽而轻声叹了口气:“真安静啊。”
方明在他身旁附和道:“可不是,近些日子卫大哥不来,这院子里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杨琰轻轻用食指碰了碰泥人的脸,低垂着睫毛不知在想什么。
方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是不是想念卫大哥了?”
杨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卫长轩这个时候去了西山,倒也不错。”
方明微觉奇怪:“公子何出此言?”
杨琰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我虽想见他,可近来怕要出事,他在这里,我顾忌太多。”
方明心里“咯噔”了一声:“要出什么事?”
“月前韩先生去了锦州,你还记得么?”
方明点了点头:“是,听说有盐课大案,要他协同审理,怎么了?”
“让兰台令去审盐课的案子,岂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看来是有人投鼠忌器,不想让他留在都城,这才故意将他遣走。”杨琰轻声笑了笑,“你猜这背后之人想对付的究竟是谁?”
晚霞将穆王府金妆玉裹的府院镀上一层金红,水上小筑两旁贝母和珍珠编织的帘幕已被挽起,水波荡漾在小筑两侧,仿佛是带着一艘雕梁画栋的船,即将要离岸远去。
杨琰许久没有来过这边的内府,一走近便闻到香味扑鼻,有熏炉中焚烧的名贵香料,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杨琰拜见兄长。”他被扶着走上前,俯身向前方行了礼。
“四弟来了,”杨玦笑得很客气,招呼道,“快扶四公子坐下。”
两旁立刻有侍从将杨琰扶起,一路引着他来到了椅子边上,杨琰又推了两句,而后才摸索着坐下了。
“四弟不必多礼,为兄只是许久不见你,颇有些挂念,所以请你过来坐坐,咱们兄弟闲话两句就好。”
杨琰喏喏地应了,神色间却还有些局促。
杨玦看着他笑了笑:“我瞧四弟好像更清瘦了,莫不是入了夏脾胃不佳?”说着,他便转头向左右道,“快取些解暑的点心来。”
两旁立刻答应着,不一会便流水般上了各色的时令果品,最先奉上的是一碗糖酪樱桃。冰镇的樱桃十分鲜甜,又浇了浓稠的糖酪,倒确是解暑的佳品,然而杨琰也只是吃了两颗便轻轻推开了。
杨玦站起身,来回在小筑中踱着步,他目光阴翳地在弟弟脸上扫视,只见那张有些少年气的面孔缺乏血色,隐约还有些胆怯,他慢慢叹了口气:“四弟,下个月就是父王的忌辰了。”
杨琰怔了怔,他站起身,低头应道:“是。”
杨玦又挥了挥手:“坐吧,”他自己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手指来回在檀木的扶手上敲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