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萧起的青年面皮白晳,豪放的发髻一样向后,不似普通契丹人一样左右留着两个辫子圈,他更简单的把半边头发削掉,其他的全部向后梳好,辫子尾部是一个金环卡住头发,头顶的发髻上是一个朗头的发卡。
萧起有着俊朗的外貌,高挺的鹰钩鼻子凸显了他更极端的偏少数族裔血统。
“西北党项拖住了宋国的大量军队,又有咱们暗中资助回鹘贵族,怂恿他们逼收留的党项离境返回故土,党项人现在唯有死战,夺回祖宗故土才有希望立足。
而对我们契丹人而言,党项立国对西北而言虽然是多了一个劲敌,但是却能够形成对宋国的夹击,现在圣上在为这个事情思虑,咱们若是能在辽东大胜数场,那么女真就会溃败,到时候他们投降,我们全力逼迫高丽投降,就能出手对付不堪一击的宋军辽东府啦。”
士卒把烤好的羊肉取下,匕首飞快的把全羊分割,递给耶律豪一个焦香的羊腿,给萧起时,他摇摇手,指指羊排。
“萧都统真不会吃,大块吃肉才过瘾嘛!”旁边的战将朵歹接过羊腿,也不用刀割,大口的撕咬起来,油滋滋的肉被撕下,直冒热气。
一大盘装好的羊排送到桌前,萧起举起碗喝口羊奶酒,拿起一根入味的羊排用刀剔起来。
“说起来,还是那个何远通没用,打了这么久也不敢出击,十足一个饭桶。”朵歹接嘴骂到。
“这些人尤不可信,待到我们彻底征服周围,让高丽人给咱们打造战船,就可以把船的数量拉大,到时候从海上出击,劫掠宋国富庶的南国,那可就好办啦。”左都护耶律阿海笑着说道,像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拿起递给他的羊肉大口的吃起来。
“那对这个什么侯呢?你们怎么看?”耶律豪问到。
萧起吃完一根羊排,喝口酒,再拿起一根看着大家:“要忍,忍住了,咱们现在率先和宋国辽东府开战,就会对女真战局产生影响,而且北原那头在看咱们的笑话,南院那班人一个个没有动手,就在等咱们拖住宋军。”
“哼,耶律安其这个狗崽子,向来阴阳怪气,北原那头,他手上有四十万大军,一下要等何远通起事,一下要等党项反击。现在什么都来啦,还要等,十足的孬种,这种人怎么会是我们狼族的皇室呢?”耶律豪不满的骂到。
“别说啦!”耶律阿海的弟弟耶律阿宝劝道:“他可不是一般人,用兵如神,可是圣上都赞扬的统帅。”
“哼,那是他命好,他这么厉害,怎么北原都护府还是被宋人建立起来呢!”耶律豪嗤之以鼻的冷笑。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是咱们辽东的责任,还不知道宋人有什么打算,哎,过不了多久就要大雪纷飞,不管怎么样,打是不容易打啦。”
在场的都是战场老将,十月将至,苦寒的天气来临之后将用兵乏力。
辽东府,沈白检阅完大军,和众将聚餐,出席接风宴,一觉醒来,已经是另一方天地。
早晨的辽东,还没有完全出来的太阳使得寒气飘荡,城中的街道很宽,林林散散的商铺大多是随军家属后来开的,集市上密集的人流丝毫不逊于东市,各种口音的夹杂使得这里的饮食也变得丰富多彩。
带着顺子和肖衍、大牛,沈白行走在唯一的大街上看着街市上的景致,走到一个早餐店附近。
沿着街口摆放的炉火上一口大铁锅咕咕的煮着,浓郁的羊肉香味四溢。
旁边的小锅上,小油锅里快速炸熟的油饼被放在锅沿的铁丝网罩上控油放凉。
“饿了,少爷。”大牛闻着香味说到。
沈白笑笑:“那就坐下吃。”
肖衍上前帮着顺子擦桌子和椅子,沈白摇摇手:“没关系,你们去点吃的。”
旁边桌上一个老军士看着笑笑:“这就对啦,陈年老店,别看桌子黑,但是干净着呢,擦得贼亮。”
沈白看看老头一小碗加了胡椒的羊杂,就着一个小铁酒壶津津有味的吃一口泯一口酒。
“有老汤羊杂,还有炸油墩。”顺子过来说到。
“行,上吧!”沈白闻着香味也勾来了馋虫。
三人一人一碗大的煮羊杂,再给大牛上来三大碗,加上全部的炸油墩。
油墩是这里才有的食物,加了南瓜丝合着面粉还有大蒜末,姜末和胡椒末还有盐。
用油炸得透透的,一口咬下,满是焦香酥脆。
羊杂汤煮的滚烫入味,撒了胡椒粉去腥,上面是青蒜末提香,还有几片青花椒叶洒在上面,入口鲜香回味。
“好吃。”沈白难得的赞誉到。
上来的二十个油墩被一扫而光,沈白看看没吃两个的肖衍,在看看一口一个的大牛笑笑。
“掌柜的,油墩全部给我们。”沈白说完,掌柜的立即捡好,送来三十几个。
沈白夹了给肖衍和顺子,“你们多吃点,大牛吃东西是无底洞,少吃也饿不死。”
大牛被说得笑笑。
那个喝酒的老军士吃完最后一口羊杂,对着老板叫到:“来两个油墩,刚好就着羊杂汤泡着吃。”
老板过来笑笑:“没了,全卖完了,剩下的都被这桌客人包圆了。”
老军士看看沈白桌上,露出点失落的眼神。
“老人家吃几个?”沈白看着他。
“两个就够了。”老军士笑笑说,露出一脸的绯红。
沈白装好两个递过去:“再来碗汤,晚辈请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