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下人们走路的纷杂声,不一会,重重的杖击声混杂着沈福的求饶和哀嚎。
沈白一言不发,看看门外的天,一片红云层染暮暮黄昏已近。
第6章 清洗家务
沈福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杖击的声音虽然不算响,但是却比衙门口的鼓声还要震慑,院子里几十号下人都一起站着看。
看的人一个个都心惊肉颤的,曾经在沈府里作威作福的二管事,现在就这样被打,而且是打死为止。
主家再积弱也是主家,这是对众人的提醒。
大内禁军们打人的棍子不是普通衙役的水火棍,而是本朝新规定的一种代表皇权的法杖。行宗皇帝特许大内禁军在皇城内站岗时手持的是带有画戟头的金色长戟,戟头上吊有白色的吊穗,号位白戟飞卫,以此扩充原有的金枪值的数量。
这并不是历史上所有的军种,单单存在于此间。
而大内侍卫出宫执法,除军阶百户以上者,可以仅单配腰刀之外,其他普通军士就要携带这种去了戟头的执法杖并加一把腰刀,代表皇家禁军的权威和身份。剑作为君子配器,就被单划为勋爵才能佩戴的,而佩戴剑的武将则一定是将军一级。
以武器来区分不同的阶层身份仅仅是本朝繁浩的阶级区分之一,其他零零总总不下数十种,总的来说,对于封建王朝,这样的区分成为名利的一种代表,更成为一种刺激性的东西,为愚忠和功利奖惩划出了一条大道。
揍沈福的这种棍子两头皆装有钢环,钢环上雕刻了飞龙的标志,所以这种棍子也叫‘飞龙棍’,打斗时杀伤性比普通棍子更大,但是却不适合用来实施普通的杖刑。
衙门之内的衙役,手拿水火棍,狱卒是杀威棍,棍头都是扁的专门行刑,打人的时候也有着极深的门道,很多时候看似声音大,往往伤皮不伤身,就是外伤。
而如果要让个有经验的衙役来听沈福挨打的声音,恐怕仅凭声音就能知道这是要出人命的,沉闷的声音代表棍棍打在肉上。
还不到五十棍,沈福就已经一命呜呼。
外面执刑的禁军进来对沈白和李千户回话:“回禀大人,了结啦!”
李千户点点头,对沈白说到:“我们现在把他带去衙门,明天早上会有衙役前来帮助公子接收清单上的各项东西。”
一切都安排得细致无恙,沈白起身对李千户拱手:“多谢千户大人。”
月梅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五锭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沾染性命,这些钱请千户与各位大人们一起喝酒,再泡个澡堂子,去去煞气。”沈白接过托盘递给李千户,宋代流行泡澡堂,是一种休闲的文化。
“沈公子,这当不得,我们这些侍卫手上沾血是常有的事,哪敢劳您犒赏,何况这又是贵妃娘娘的家事,我们能为娘娘效劳,这是我们的荣幸。”
沈白把托盘推过去:“以后说不得还会找饶各位大人,而且关乎性命,各位收下,也算是我的一点功德。”
大户人家喜欢花钱买心安,李千户听了也不再推,把托盘接下:“那我就代今天一起来的兄弟们谢谢沈公子。”
“应当的!”沈白点头笑笑,宾主尽欢,倒是把沈福一家给落了下来。
晚上沈府内静得犹如死水,经过傍晚的事情下人们多是本分做事,不敢多嘴。
用过晚饭,沈白在书房内坐着喝茶,身前站在月梅和忠伯。
“沈福的家人怎么样?”沈白轻品了口茶问忠伯。
“回少爷,他夫人和一双儿女皆没什么大的反应,除了刚开始知道哭了一番之后,就是一个劲的求少爷能开恩,能放她们三人出府,自谋活路。”忠伯回话到。
月梅轻轻哼了句:“她们想得到轻巧,就这样的得了自由身离开。”
沈白轻轻的放下茶盏:“一家人行无义之事,想来也都是无情之人。现在放她们走不妥,明天一早安排她们收拾了东西,除了个人用的衣物和首饰,一文钱也不能带走。”
月梅听了没吱声,半响才说:“少爷偏是好心,那母女二人的首饰只怕七八百两还不止。”
沈白摆摆手:“罢了,大头拿回来了,也不差这么点,沈福伏诛,他儿女无罪,日后还有婚嫁,先把这一家人押到城外的庄子,让人看守,过上几年之后,放他们出京,永世不得回汴京来就是了。”
月梅和忠伯点点头,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待他们都出去并带上书房的门,沈白把书柜里的暗门又打开,拿着一个烛台进去。
晚上的暗室内显得有点阴凉,把里面的几个烛台都点着,就着火光仔细的打量这个不到十平方的房间。
里面除了全部都是码放好的整箱金银之外,最值钱的还有一些宫里的物件,另外在书柜下面的柜子里面收藏的一些字画,字画最低层是一个暗格,里面是五张地契,一张是沈府的,两张是城内的铺面,最后是两个庄子,一个在汴梁外,一个在洛阳。
估计沈府内可以用的金银就有三十几万两左右,其他的除了不动产就是字画书籍,虽然字画和书籍都值钱,尤其是一些孤本古籍,但是他却不会去动。
而这些宫里赏赐的东西,也是非万不得已也不可能去用的,更别说换钱。
除了两个庄子的不动产,几乎没有一块田地,这倒多少有点读书人的清高。
而两个铺面却让他多少有点迷惑,如果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