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书店位置不错,怎么生意看似不行呢?”沈白与掌柜的说了几句话,又因掌柜推荐去乾元书局买书,觉得他应该人品不错,就与之交谈起来。
被问的掌柜换做一脸的尴尬色:“位置是不错,店铺也是祖产,家里还有一批老的雕版工人,祖上就是做书的买卖,我这同源书店也是汴京的六十年老字号了。”
“那为何门庭冷落呢?”
“说来无奈,自从朝廷要闻月刊出来后,应试的殿试圣上多是问施政而非简单的策论,我的书局书籍大多是旧书老版,而《要闻月刊》我卖不过官家合作的书局,所以生意慢慢就冷了下来,这不是在准备盘了店铺回老家去吗!”
“您要盘店?”沈白忍不住打量这个有两层的书店,“能带我前后看看吗?”
“行啊,既然公子您感兴趣,那就随我到后面看看雕版印书的作坊。”说完他和小二吩咐一声,带着沈白三人到后面院子。
店铺后面是一个小院,两旁是瓦房作坊,浓重的油墨香气飘荡在空气里。
左手边上是雕版的房间,五六个老师傅带着几个小徒弟在雕版,听到来人也都没抬头,而是专心致志的雕版。
这种板是整个的一页纸的版,而不是活字印刷。
“难道是时空问题,毕昇这样的人没有出现吗?”看到这里不由觉得奇怪,沈白心里暗自猜想。
右手边的是印刷的房间,两个工人在快速的上墨,印刷,另一个单独的工人则是晾纸,把竹篾上的纸张放在屋内的一个书柜似得高柜上,养蚕笼似得抽屉上小心将竹篾放好,等纸张阴干。
参观了书店后面,掌柜的请沈白到二楼喝茶。
两人分宾主落座,一个小童送来茶盏。
“掌柜的这个店铺的师傅有多少人?”白瓷茶盏里的茶叶透发出青涩味,但是却没有沈府贡茶的兰花香。
“有十三个人,都是精通的老人,雕版和印刷都行,我转让店铺,就是为了他们发愁。”
“我要店铺无用,还得要师傅。”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换来掌柜的安心一笑。
“不知道珍版的古书如果再印出来会怎么样?”想到沈府的古籍,沈白问到。
“您有古籍?那可是正经的好东西,有些书有价无市,不过这要看是哪些书,小可虽说不才,经营无方,但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书籍生意。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最好让我看看公子的藏书。”
“好,那就这么说。”沈白有其他用意,立即同意下来。
“小生秦玉,未请教公子大名。”
“沈白,您今天傍晚收了店铺来外城天府道沈府找我。”
“天府道沈府,您是沈学士的公子,当今沈贵妃的胞弟?”秦玉不愧是在汴京呆久的人,立即想的沈白的身份。
“正是。”
“沈学士的藏书,那必然是绝版的孤本,小生晚上就去找饶公子,也开开眼界。”秦玉搓搓手,一副书痴的样子。
“那我就恭候秦掌柜大驾。”
第10章 好乐者悠扬
由同源书店出来,顺着秦玉的指点,顺利的找到乾元书局。
三层门楼的书局高大的牌匾上金色的大字“乾元书局”落款是御书天下一人。
沈白看了有点抽抽,宇文拓这个落款学宋徽宗也太像了,可在字上却没有人家的水平啊。
不过一个书局能有御赐牌匾,能拥有发行《要闻月刊》的权限也就正常了,或许这就是那位穿越来的皇帝个人私产也说不一定。
进去把所有的《要闻月刊》一本不落的买下来,书局还提供送货的生意,每本三两,一点不便宜,付了二十两的定金报了位置,下午就会送到。
由乾元书局出来,就临近运河的一侧,河的对面就是西市,是平民居住区和巨大的散市集,更是大运河码头的位置,连同南北两市的拱桥是汴水桥,桥上人流穿动,河两旁的酒肆茶馆招客的旌旗飘扬,护河堤上垂柳正是茂盛疯长的季节,河风吹过一片清凉。
两岸沿街叫卖的声音不觉于耳,还有叫唱的买茶声,声音悠长悦耳。
河道内大船进港,风帆收了起来。不少乌蓬船两旁全是船工手撑竹竿在用力的滑行,船工的号子声回荡在桥下,不少路人站在桥上看着喝彩。
“咱们找个茶楼喝茶吧!”看着运河,想起清明上河图里的景色,现在真正亲眼看到,不免让他心内激动,恨不得多看看才好。
走到一个叫‘古渡’的茶楼,觉得茶楼的装饰十分的典雅,不似一般普通的茶楼一样布局,便问门口的小二:“这能看到运河景致吗?”
“当然,咱们二楼就是临着运河,但有空的公子可以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笑着介绍到。
“走!”沈白迈步带顺子和肖衍进去。
茶楼的掌柜像是信奉道教,一楼的正厅悬挂了“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店内的装饰摆设都接近古朴,一楼的墙壁上靠外面的窗户做成了圆形,圆木框中间是一个挡。
三个窗户的格挡上种了绿藤的植物,植物穿插的爬满在木窗框上,显得雅致而不俗,自然清新。
由二楼楼梯上去,楼梯旁的墙上写满了字画诗句,各类字体形成的墙体黑白相间,让人觉得奇妙。
二楼十几张桌子间杂的坐了客人,每个柱子上是各式的乐器,一面墙上挂着三把古琴,下面是一个香案和香炉。
临窗的位置只有四张桌子,三张坐了人,一张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