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除了做豆腐,没有别的用处,吃的话容易胀气,所以大家都少少种一些,冬天没有菜的时候才做几板豆腐,过年过节用糖炒了做零嘴,都吃不多。”
陈进简直郁闷到顶了,黄豆怎么会是没有用的东西。黄豆可以榨油,可以生豆芽,可以做豆瓣酱,可以做酱油,没有黄豆自己可怎么活。
后两样才是陈进真正在意的,作为北方人,陈进的家乡是离不开酱油的,炒菜讲究大油大酱大料,中午做饭的时候知道这里的人没有听说过酱油,陈进就觉得不妙,他吃饭一向是无酱不香的,平时总要有鲜辣豆瓣酱佐饭不说,菜里能加酱油通通都加。上大学的时候在外地,吃了四年原色的菜一毕业就回了离家不远的城市里工作,没有酱油的红褐色总觉得菜不是滋味。
“老天,你不会这么残忍吧,我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你也不能这么折磨我,连个安稳日子都不让人过。”
刘爹看陈进一副悲催样子望天,问道:“阿进你喜欢吃豆腐是不是?这些豆子你我两个人实在有点少,明天我要进城,可以再买一些回来。”
进城?陈进的思维马上被拽了回来:“爹,你要进城?咱们这里可以进城?”
刘爹笑:“咱们这又不是与世隔绝,怎么不可以?虽然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还是需要买卖一些东西的,今天中午的咸鱼就是在集市上买的,咱们这里都是淡水,可没有海里的鱼。”陈进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今天的鱼是海水鱼。
“爹,有海里的鱼,咱们这里是不是离海近啊。”
“不算近,但是这条河直接通向海,因此咱们这里海里的特产也常见。”
陈进并不稀罕大海,说实在的,他更在意的是有海货,至少会有类似海带之类。陈进小的时候缺碘,差一点得了粗脖子病,还是叔叔到集市上买了海带上顿吃下顿吃,只吃的大家一闻海带味就恶心。上午跟刘爹出门的时候,在场院里看见有人脖子粗大,可能是缺碘,这在山区并不少见。想了半天,陈进决定要跟刘爹一起进城,百闻不如一见,想要知道这里的物产,还是要亲眼见到。
“爹,明天我也跟着去吧?”
“也好,也得给你扯布做几件衣裳,冬天的棉衣和被褥也要早作准备,山里冷。”看着陈进身上穿着的还是自己的衣服,刘爹心里很不舍。
再胡乱聊了几句,刘爹到场院去了,粮食再翻一翻可以收起来运回家入仓,陈进就留在家里准备挖厕所。
陈进也没有计划很大的工程,想要改造成现代厕所,只要不跟猪面对面就可以。
决定在猪圈围墙下开个洞,从外面挖出个斜坡通到大坑里,说干就干,吭吭哧哧忙了好一会儿,才把外面挖好,还要到猪圈里面把斜坡整好,硬着头皮打开小木门,猪一看见有人来马上哼哼着迎上来,陈进用手里的铁锹挥开,一边整斜坡一边还要防备猪的骚扰,忙了一头大汗终于满意了。
看看新茅坑,觉得还应该在斜面上铺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闲置的青砖,只得从外面找了些大一点的扁平石头,敲敲打打铺好,看看石头挺多,干脆又把地面铺了一遍,看着一米见方的小地盘。从墙外的柴垛上抽下今年的玉米秸,沿着石头地面围一圈,仅留可供一个人出入的门口,门口两边立着细木头,用土培结实了,厕所就算完成了。瞅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陈进很满意,虽然气味大了点,但这不算什么,小时候家里也是养过猪的。
所有工作完成,半个下午也就过去了,陈进洗洗手站在大门口,想到场院里帮忙,又担心自己迷路,正犹豫不决,刘爹回来了。一头小毛驴拉着板车,板车上装着一车鼓鼓囊囊的麻袋。赶车的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肤色黝黑,眼睛不大,但是挺有神,一笑一口白牙,牵着小毛驴的绳子走在一边,刘爹坐在车辕上,双腿晃晃悠悠的。车停到门口,刘爹跳下来对陈进说:“阿进,你忙完了?这是祥子,帮我把粮食运回来。”有对那个青年说道:“这是我儿子,昨天你也来过吧?”
小伙子笑,一口白牙亮闪闪:“荣叔,昨天我陪我爹过来的,已经见过弟弟。”
刘爹点点头,对陈进说道:“祥子比你长两岁,你需得叫哥哥。”
陈进走近说道:“祥子哥。”
“哎!”走近了看,这家伙居然还有酒窝。
有了一个大小伙子,干活就是快,刘爹开了最东边的房门,祥子一个麻袋直接扛到肩上大踏步运到房里,看的陈进一呆一呆的,好家伙,这力气。陈进也打算试试,结果拎了几拎,麻袋丝毫未动,求刘爹帮忙抬到肩上,一个趔趄,幸好祥子一手拽住,否则就得摔个大马趴,只好死心。
很快车就空了,刘爹进屋倒水,祥子看见院子里多了东西,就走过去看看,问道:“荣叔,这是你弄的?怎么不叫我帮忙。”
刘爹端着水从屋里出来,说道:“不是,是阿进收拾的。我看看。”把碗放在石桌上也走过来,看过之后说:“不错,这样比较方便,只是还需要门来遮挡才好。”
祥子说道:“是弟弟想到的吗?真是心思灵活,门我来做好了,麻烦荣叔给我寻一些麻绳和一根细木来。”
刘爹也不跟祥子客气,看来是很熟悉的人,找来了麻绳和木头,祥子手脚麻利地把玉米秸和木头绑成一扇门的样子,再用粗绳松松绑在门口立的木头上,一个可以提起拉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