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常常的跑到天星宫去偷偷看那人飘渺的仙姿,往往都忘记了时间,他甚至连跟那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随巡爹游历凡间,居住在了晋国的江城兰小镇。
那一世仙君应劫下凡,成了晋国的二太子。
清墨也不懂那人会被送来巡俯学习,巡爹不说他也不问。那一年小镇上的野花开得正火热。
季悠就站在他的面前说“我是季悠,四季无常,悠悠彼间的季悠。”
“碧水无痕,水清点墨的清墨。”
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在十五岁左右的样子,自然而然的相处起来就多了份亲近感。清墨常常在他练剑念书学习兵法的时候来陪他,这一回生二回熟的,两人就称兄道弟了。
春去秋来,四季更换,一晃就三年过去了。
若说很久以前清墨是偷偷暗恋季悠的话,还不大懂他二哥潘篱言所受的情爱煎熬的话,现在是全明白了。
爱是什么?小时候问起巡爹,巡爹不懂,现在问起巡爹,巡爹依旧是不懂。
巡爹说爱只是虚幻之物,他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令他心动的那种感觉,其实要来只是伤神伤心而已,又何必执着,他已经不再想寻找了。
清墨只说了一声巡爹你没救了就没了下文。
因为这些也只有遇到了才会懂,才会知道爱到底是什么。
那段时间清墨的满脑子都是季悠,季悠,季悠。也不觉两个男的相爱有什么不妥,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镜像,又何必在乎他是男是女?凭着感觉走才是最真实的。
这一年晋国发生了一些变化,天子病危,要立储君,朝廷分为三派,一派拥立大太子,一派拥立二太子。还有一派是隶属于天子的。
季悠要回宫里去了,清墨自然是要跟着去。
去的那一天,清墨看了巡爹塞给他的那条纸条,整个人如掉冰窟,巡爹说天命不可违,也就是说无论他怎么努力终究都改变不了季悠会在宫廷政变之中被杀死的命运。
季悠说:“我命由我,清墨无须担心。清墨这么纯净不适合宫廷的斗争,你要在这里等我,等我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之日。我答应你每个月都会来看你一次,每年的庙会都会陪你在一起。”
“总觉得以前是在哪里见过清墨的呢,说不定是前世的记忆噗。”
“清墨你莫要淘气,这书画都快要被风吹走了嗷!”
“清墨你看纸鸢它飞起来了!是我们一起做的纸鸢!清墨看到那几个大大的字了吗?!”
“这踩水车真好玩,清墨以后我们老了也这样隐姓埋名隐于这山水之间,种种田,打打猎,你说怎么样?”
“靠!你们这帮小流氓敢欺负我的人?本太子要你们不得好死!”
“……”
“清墨?清墨?清墨你在想什么?”
一回过神,清墨直勾勾的就盯着季悠瞧。季悠眨了下眼,笑道:“不会被吓傻了吧?”
“傻你妹!是突然想起了我们以前的一些事……季悠你又瘦了。”
一句话道来,仿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让声调尽量的平静,清墨突然很想哭。
季悠搂过他,揉着他的头,安慰他道:“你不也是这么瘦了?难道是被你那几个哥哥欺负了?没事的,别担心。”
“你大哥真的已经半点都不顾兄弟情谊了?”
“生在帝王之家,想要有兄弟情谊是谈何容易,又不是一直都是小时候……”
“季悠还有我呢!清墨是绝对不会让季悠有事的!”
“笨蛋。”
“你才笨。”
“傻瓜。
“你才傻!”
“那你不就是傻瓜的娘子了?”
“呸!你才是傻子的相公……咦!不对不对!”
“哎哟,我的小娘子。”
“擦,你占我便宜!我男的!”
“……”
天朗气清,树摇影动,人声杳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风吹起他们的衣袖,猎猎作响。
季悠小心翼翼的将那风车收好,待回到寂静冷清的宫中,怕是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个人了,这东西是属于他的,一定要好好的收着。
“我们继续逛庙会!被你这么一闹腾似乎肚子又饿了!季悠我们去吃东西!”打破那过于沉闷的气氛,清墨说着就拉起了季悠的手,直奔前头。
季悠任着他牵起他的手,在风中跑了起来。
“清墨!我喜欢你!”
慕云在城隍庙前无聊的看着人来人往,丝毫也不介意自己成了美女们围观的对象,微笑着大大方方的就站在那。
也不知多了多长时辰,他就看到了清墨与季悠的身影。
在人群中,那两人的身影特别的显眼。况且有一人还是晋国的第一美男子,他那高雅如莲的气质,带着江南的气韵,如画如梦般令人只一眼就难以忘记。
遥记得在天界时,天枢仙君的仙姿不知道征服了多少人,他的傲他的清他的冷都是那么的令人着迷。
清墨竟是看到他画像的第一眼就深陷情沼了。
因此画是佛祖坐下的尊者在一次禅会上与天枢仙君结识,一时兴起就作了一幅画像,那画像正是天枢仙君本人。
画上题诗一首。而天枢仙君原本就无名,就着那几字取了季悠二字。
不知是因为得了金光还是听多了佛法,那幅画竟然渐渐的有了精魂,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