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弟就是看上你这个狐媚男,难怪迟迟不肯结婚。」尖锐的指甲恶意的陷如中逸的头皮里,中逸不得已抬头看她。
「大姐你看他那双眼睛,朦胧胧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弟一定是被他勾引的。」旁边另一个女子说著,此时中逸才看清眼前站著三个女人,她们个个衣著华丽、体态丰腴。
「没想到世界上有这麽恶心的男人。」
「欠操的贱货。」话一说完,一口擦著胭脂的口水吐到中逸的脸上。
「我们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看什麽?」突然眼前的女子对中逸那一对眼睛气的啊……愤然将另一只手扬高,中逸无力的闭上眼睛,刚醒觉的意识慢慢消化她们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在脑袋真空的状态中油然生出莫名的悲哀……全身无力的他微微息喘著,绷著脸等著,等著女人们的耳光……屈辱的等著。
然预期的巴掌并没有落下,中逸迟疑的抬头看见女人们被几个黑衣大汉隔开了。
「三位小姐对不起,少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他。」黑衣大汉短而有力说道。
「你算哪跟葱啊?既然知道我们是大小姐,请让开。」其中一个女人尖叫著,另两个敛了方才的气焰,噤声著在一旁打量局面。
「对不起,我们只听少爷的命令,三位小姐请往这边。」黑衣人简单做个请的手势。
「你你你…你竟然想赶走我们……好好好,狐媚男你给我记住,下一次看我拿刀来划花你的脸……」在吆喝中三个女人被请走了。
中逸怔怔的看著眼前闹剧般的一场混乱,愕然发现比邻不远有另一张床,殷健南带著氧气罩静静的躺著,两手各自吊一袋点滴,他那沉睡中死白的脸让中逸感到一阵恐惧,从来没有看过这麽脆弱的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响铛铛的人物也会躺在病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中逸看了一会不敢看了,失魂的滑靠床头,尚未从方才的事件中回神,从来自己像一块脔肉被健南隔离的养著,幽居在一个某个不知名的宅第里面,自己的世界除了他之外只有乐乐和长柏,但可笑的,自己竟然对他也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在科技大学当教授,很有钱,很有权势之外……对於他到底有钱到什麽地步,有权势到什麽程度?可以请动一批黑衣保镳?……自己真的毫无概念…更甭论他的家世了……。
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身体吧!但一副身体最多会被人要多久……?总有一天注定被唾弃的…到那时候自己还能抬头起来做人吗?……到那时候乐乐长大了没有?中逸回想刚刚那些妇人们口中恶意的话,突然产生一种软弱感,一直想要自由、想到逃出去……可是若逃出去时要面对的是那些吗?……为什麽见到殷健南躺在病床时自己这麽惊慌?他长久建立起来的强健护翼,一旦土崩瓦解时,自己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对那些恶言恶语怕了吗?会不会因此贪图殷健南的强壮?……中逸混乱的想著,全身冒起一层鸡皮机拎。
「白少爷对不住,刚刚让你受惊了。」一名黑衣大汉温文的走过来,其馀的人都守在门口,好一套威严的阵杖。
「……健南他伤得怎样?」中逸讷讷问道。
「白少爷请放心,你并未伤及少爷的要害,只是他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天罢了。」黑衣大汉简肃回答。
「喔!」中逸心中掉下了一块大石,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杀人的…隔了一会,他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这位大哥,请问今天几月几号了?」
「今天的日期是9月1日。」
「啥?9月1日了。」中逸看看手表正是上午10点,於是他连忙挣扎起床,一阵手忙脚乱中硬扯开长发与锁链的纠葛,胡乱的将六公尺长的锁链困在自己的背上,需软的套上拖鞋……那里还是痛,他扶上床沿问黑衣大汉说:「可不可以帮我找套外出服?」今天要带乐乐去国小注册报到,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爷吩咐过你不能离开病房。」黑衣大汉不让的说。
「不行,我必须离开,我的儿子今天要去注册。」中逸著急的说。
「白少爷请你放心,那些事少爷已经安排好了。」黑衣人不愠不火的说道。
「不行,是我的儿子,他上国小我一定要亲自陪他去。」中逸想起小时後奶奶牵著自己去乡公所注册的情景,现在注册改在国小办理了,这是乐乐的成长过程,自己绝对不能缺席。
「白少爷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黑衣大汉说著,瞬间一群黑衣大汉拢在门口,中逸揪著眉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