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允继更焦虑,恨不得马上拆开诏书,知道真相。皇后心疼允继,便急不可耐地召见了清唯,要他想尽办法,一定要想尽办法,得知诏书的内容。
清唯当然是心神领会,匆匆领了旨,便退下了。
不出三日,清唯果一早便着急地去见了皇后娘娘。待退去左右后,清唯压低了声音,对皇后耳语:“昨晚清唯故意将陛下灌醉了之后,问了清楚,陛下写下的诏书是,立、允承、为太子……。”
皇后一听,当即震得跳起来惊喝:“你可听得仔细?”
清唯忙道:“清唯听得清清楚楚。陛下的确是这么说的。”
皇后复跌坐于椅子上,脸色青得吓人,自言自语,怨声载道:“好!好!好!在你心目中,只有她,你终是选了她的儿子!你终是不信任我!罢了……你真狠!”
清唯紧张地看着皇后,小心翼翼的侯着。
皇后用手支着头,揉着太阳穴,深思片刻,才挥手让清唯先行下去:“下去吧!哀家需要、好好地、再想想。”
清唯行礼意欲退出,皇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清唯说出一句话来:“清唯,你觉得陛下,对你行踪行事,可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清唯脸色微变,回身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笑得有些诡异,不紧不慢的说道:“清唯,你该不会真的那般天真吧?你是陛下最宠爱的男人,陛下怎么会如此放心你呢?你身边之人,可是个个都对你忠心耿耿!?”
“……娘娘的意思,清唯明白了!娘娘放心,清唯……知道该怎么做了。”清唯脸色有些发青,说罢便径直离开。
清唯缓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想着皇后的话。难道说,在自己身边,真的有长帝安插的眼线?那……到底会是谁?
清唯因为皇后一番话,失神了好些天。
无比烦闷的清唯,趁着风和日丽,带着小顺子、小景子去了御花园,散散心,赏赏满园□□、百花齐放。
不料,在经过御花园的鱼池时,忽见不远处的皇后、王婕妤在那站着。
清唯急忙闪身躲在暗处。偷瞄过去,只见皇后手中捏着一把鱼食,一边撒着,一边对王婕妤说着什么。因为隔得有些距离,依稀能听见几句:“……你可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答应过的……,不光是你、就连你儿子………………记着,……永远不与哀家争!……”
说到最后,她脸色不善地将手中所剩鱼食尽洒了出去,拍拍手,便不顾还杵在那里的王婕妤,摆驾离开了。
清唯等皇后走得远些了,见王婕妤还在原地没动,思忖一会,这才现身,走上前,与她见礼。
清唯见王婕妤脸色不好,便道:“娘娘,清唯难得遇见娘娘一次,想邀娘娘一起转转,可好?”
王婕妤点头称好。于是,两人第一次在并肩而行。绕着鱼池走了好一段,清唯才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素来强势,想必娘娘……受委屈了!”
王婕妤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说:“本宫早就习惯了!本宫与皇后也算是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她是正妻、是皇后,本宫受些委屈也没什么,陛下……也是知道的……,为了陛下,本宫……受些委屈也没关系!”
清唯看王婕妤脸上神情不似有苦,倒似甜蜜,心中一动,便问道:“娘娘,……很早便与陛下相识了,……想必那时定是十分恩爱吧?!”
王婕妤展颜一笑,不知不觉便开始讲叙起与长帝相识相爱的场景,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清唯听得心若所思,一直陪着王婕妤回了她的寝殿――昭阳殿。
清唯这才与王婕妤道了别,慢慢地往沁月殿回。清唯边走边想,蓦地顿住脚步,心头有了个念头:“陛下……与王婕妤……,其实陛下对王婕妤不算太过宠爱,但也绝不冷落她,若她受了委屈,陛下也会替她出气,他这样……莫不是……他是故意不太宠她的?因为爱她,所以要远离她,以免她受到外界排挤和嫉妒,莫不是这样,才没封她为贵妃之类?而并不是因为她没什么背景?……陛下跟自己……原来是一样的!他也是把自己真心藏得很深的人。对自己喜欢的,藏起来,只要暗中保护她,在想她的时候,去看她、陪她,而我……”
想到这里,忽觉得心中吃痛,无意识之间,清唯竟伸手去抓住身边小顺子的手,把小顺子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他身体不适,忙关切地扶住他问:“怎么了?大人?不舒服吗?”
清唯一触到他的温暖的手,便回了神,猛然放开手,扶额轻揉,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道:“没,只是一时头晕。没事了……!”
小顺子担心地说:“啊?那……不如快些回去吧。想是刚才吹了风,小心又咳嗽不止……!”
琴师[四十一]中
清唯定神看了看小顺子,心里苦笑着想道:“而我……,即使他就在身边,要想再牵他的手,只怕也是……不配了……!……之前还在想自己对陛下是否已经心生爱意,如今看来,已经不必了。陛下他应该被人真心爱着,他身边的人绝不是如我这般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之流,那人应该是像婕妤娘娘那般一心一意、甘愿奉献一切的女人!……是时候把陛下还给娘娘了!”
因为悬梁诏书的关系,允继如坐针毡。他心里膨胀着的yù_wàng,已经不能冷静处理这件事了。
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