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心,总在人胸膛里的,不是么?”
萧鸾神色凌厉,正欲答话。
元凌又道:“你何不思考三天……三天中,我静候在这里,等你答复,如何?”
萧鸾沉默,一把推开他,走出帐外。
时值二月,塞外春风,向来凌厉如刀,刮在脸上,如割皮肉。
但也只有这样凌厉的春风,才能刮开冰封的河流,结霜的草原,让春意有着一线之机,能够钻出冰冻三尺的地皮。
萧鸾走到一棵枯木之下,落拓坐下。
他望着漫漫黄沙半晌,取出了胸口的那只香囊。
他轻轻嗅了下,里头也不知装了什么稀罕的香料,优雅淡香持久不散,几有了种魂牵梦萦之感。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然后一坛酒现在萧鸾眼前。
“塞外烧刀子,烈得很,如吞刀剑……殿下,要不要尝尝。”
萧鸾捏紧了香囊,侧头看去:“哦?”
齐熙在他身边坐下:“去年陛下亲征,大获全胜,庆胜宴上喝的,便是这种酒。”
萧鸾接过酒坛,一掌拍开泥封,仰头便灌了下去。
一下子便咳了起来。
果然,如火如灼,如吞刀剑。
这酒,当真烈得很。
他酒量向来浅,当即有些头昏脑涨,脸色潮红。
齐熙坐在他身侧,眉眼郁郁,定定看着他。
萧鸾一笑:“你怎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然后将酒坛塞回对方怀中,“来,你也喝。我喝多了,怕是要醉酒闹事了。”
齐熙接过酒坛,却一把握住对方的手,低声唤道:“殿下……”
“嗯?”
“你手上香囊,当真好看。”
萧鸾被眼睛酒意浸过的眸子的晶亮:“呵……自然好看。”
“是凤栖梅花么?”
萧鸾呵呵笑,眉宇间被酒意洗过,是罕见的清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