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话没有说话,但昭华郡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幽幽的哭道:“我真是好后悔啊!我当年就不该心软,我就该杀了他才是!!”
“唉。”侍女叹了口气,低声劝道,“这如何怪的了郡主,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奴婢真不明白郡马为什么就一心想认回来。”
“就是啊!我也不明白啊!”昭华郡主翻身坐起,眼角尤带着泪痕,怒骂道:“他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事,为了大事,说什么他就是看那个小野种有点捞钱的本事,才暂时把他接回府里。真想捞钱还用的着那个小野种吗!!何况你看看他这两天做的事,若是要钱,何必让人封了清风观的景区,这不是断了财路吗?我看他就是想认回那个儿子!他就是还想着那个女人!”
“你看看他给英儿起的那个名字,晋江晋江,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叫江姐儿,老家又在山西嘛。当初还哄我说,因为我们祖上的发迹在晋江,我呸!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昭华郡主的泪如雨下,呜呜呜的捂着脸哭了起来,只觉得这二十年的夫妻恩爱,感情和睦都是假象,她在苏真心中的地位竟然还不如一个女支女!!
“我知道,他是看英儿不成器,又嫌我再生不出来。可是我难道就不想再生了吗?而且我当年就不同意送英儿上峨眉山,那时独孤一鹤就已经有了大弟子了,他如何会专心教导英儿?!可郡马非说,咱们做的事情有风险,要把英儿送出去避一避。孩子没人教,养废了,能怪我吗?!郡马还说什么,英儿有资源还没成才,那个野种自己一个人就闯出了天地,两厢对比,谁强谁若一目了然。可是他也不想想,人家师父可是只有西门吹雪和他两个徒弟,自然一心教导。可是独孤一鹤呢?他光亲传弟子就有十数个不止啊!!光图那个虚名有什么用啊!”
昭华郡主真是恨铁不成钢,心里苦的说不出,只有一个劲儿的流泪,借此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郡主快别哭了,郡马也是一时气话而已。”侍女拿着帕子去给昭华郡主擦脸,“依奴婢看,那个小野种性子左的很,不是个听摆弄的人,远远比不得咱们公子懂事孝顺。您何不冷眼看着他们父子去闹,反正您身位嫡母,怎么也吃不了亏的!而且等他闹得郡马心疲力竭,没了旧情,到时候谁好谁坏岂不是立竿见影?本事再大又有什么用,郡马可不会养一匹白眼狼。”
听着侍女的劝告,昭华郡主的泪水也渐渐止住,冷笑道:“你说的不错,反正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郡马都觉得是我拈酸吃醋,不近人情。以后我也不管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那个宝贝儿子能不能认了他这个便宜爹!”
侍女连连点头,正想再说两句,却听门外的小丫鬟传话进来:“郡主,前面来圣旨了。”
“圣旨?!”昭华郡主心里一震,一边擦脸补妆,一边喃喃不解道,“为何突然来了圣旨?”
侍女手脚麻利的给她整理着仪容,猜测道“莫不是郡马升迁了?”
昭华郡主也不明所以,只得迅速收拾利整,带着丫鬟们朝前面去了。
前面厅里,苏真和苏少英正在和一个太监赔着说话。
昭华郡主一看那太监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紧,急忙快走两步,上前笑道:“不知道今日刮的哪阵风,竟把李公公迎来了,公公快请上座。”
这个李公公和王安都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平日若有圣旨或者杂事都是王安来他们府中宣旨,顺便商讨一下大事,可今日来的竟然是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