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生现在在哪个山沟沟里乱晃呢,要么就是在某处的原野上,也有可能在海边……算了,反正他这种人是不会亏待了自己。”刘子安毫无形象的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行人喃喃道,活脱就是一个疯子的模样。
这也难怪,毕竟像这样离开宝禾先生独自在外旅行对他来说也算是第一次。作为宝禾先生的弟子,刘子安游历各地,四处寻访,却始终无法习惯于旅途。一向受不了蚊虫叮咬的痒,记不住可食用植物的形状与名字,方言更是无论听多少遍都理解不了……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富贵闲人,不管什么时候,身处何种境地,都只想躺在家中,安然度日。即使见有人喊“走水啦!”不等到火烧到屁股,他也嫌麻烦,懒得动弹。
尽管如此,他仍陪着宝禾先生四处旅行,因为这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喂,哈士奇,你是找不到主人了吗?”一阵清脆的话音打断了刘子安的思路,同时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
刘子安不耐烦地打掉放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抬眼看向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翠衫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眨着眼,笑盈盈地望向自己。
“姑娘莫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刘子安,并不是什么哈士奇。”刘子安本来满肚子的怒火在看到小姑娘之后也只剩下三、四分,毕竟这一路上除了宝禾先生以外,他头一次看见如此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人。
想起宝禾先生,刘子安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啊……哈士奇不是人啦,哈士奇是狗。”少女道,同时又一次将手伸向了刘子安的头顶。
“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居然是个傻子……”刘子安心道,侧头躲过了少女的偷袭。
少女没能得逞,瘪了瘪嘴,问道:“狗狗,你知道你家主人在哪里吗?”
“我没有主人……同时我也不是狗。”刘子安闷声道。心想这傻子怎么还不走,废话这么多。
“诶?我之前明明看到你跟宝禾先生在一起啊……”少女道,神情显得有些疑惑。
“宝禾先生是跟我在一起,不过他跟我走散了……等等,你认识宝禾先生?”刘子安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别说,还真有点像狗。
“宝禾先生果然没变啊,还是那么爱迷路。”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咯咯地笑个不停,过了半晌,俯身对刘子安说道,“呐,哈士奇,跟我一起去找宝禾先生吧。”
刘子安觉得两人同行多少是个伴儿,因此便点头同意了。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
“二哈,你跟了宝禾先生多久了?”
“你们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啊?”
“我也跟着宝禾先生一起旅行过哦,你觉得宝禾先生人怎么样啊?”
“前两天看见宝禾先生,他果然还是那么美……你有没有见过宝禾先生的追求者啊?”
“二哈,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子安被这姑娘吵得脑仁发胀,大喝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啊!”
少女被吓了一跳,一时噤了声。
刘子安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字一句道:“第一,在向人家询问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第二,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叫我二哈。”
“啊,我刚才没有做自我介绍吗?”少女有些惊讶地说道。
刘子安点了点头。
“好吧,我叫阿宁,是当扈族的,现在还没有成年。”少女简单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当扈族,少数民族吗?”刘子安在脑内搜寻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听说过所谓的当扈族。
“算是吧,我们族里的确人不多。”少女想了想,答道。
“好吧,阿宁。接下来你该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叫我二哈了吧。”刘子安道,直觉觉得“二哈”不是什么好词。
“二哈啊,二就是蠢的意思……”
少女还没说完,刘子安就插话道:“等等,我怎么就蠢了?”
“站在先生身边都能走散了,不是蠢是什么?”阿宁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明明是先生的迷路症太严重了……好吧,你接着解释‘哈’吧。”刘子安看到阿宁在瞪他,改口道。
“哈?哈就是哈士奇的简称啊。”
“为什么我是哈士奇?哈士奇是狗吧。”
“因为我眼中的你就是哈士奇……”
“我是哈士奇,那你是什么?”
“我是当扈啊。”
“我不是问你的民族!”刘子安怒道。
阿宁扶了扶额,道:“先前我看你敢一个人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走上廊桥还以为你又仁义又勇敢,结果居然是因为蠢。”
“我当初只是想看到他们母子相聚的画面而已……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子安有些奇怪,毕竟当时的具体情境他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宝禾先生也不知道。
“当然是看到的……说我都跟了你那么多天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了?咱们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好想想。”
“完全没有印象。”刘子安耸了耸肩道。
“那这样呢?”阿宁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刘子安突然间身形一僵,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阿宁笑道。
刘子安感觉那道一直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不见了,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