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遥,从阮庭刚跃上屋檐就站直了身体,虽未说话,眼睛却一瞬都未离开过。
阮庭见了也觉着神奇,他自然也是记得顾遥之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未料到现在真就有那么一个人,会让那个一向满不在乎的顾遥有着这样的神情。
不过饶是如此,也不能阻了他自娱自乐的情绪,不管底下人的表情,阮庭自顾自地开始同时询说话:“是顾遥带的人呐,那就不开玩笑了,我藏了许多八卦,既然顾遥听不了,我就说与你听好了。”说着一边摆弄书案上的笔帘,一边就开始同二人开始揭起六界的丑来。
顾遥紧张了一会,见无大碍又继续坐下听师父指点,只是神情不自觉又飘忽了过去
“我前几日收了消息,今年神界度岁,那些个上神可都被整惨了。你可知道为何?”
时询见他如此顽劣,全然不像个上仙的样子,自觉无事,便也同他聊了起来:“许是今年吃食做的不好吃了罢。”
阮庭听了,惊得连手中的狼毫差点都没抓住:“你怎知?确是如此,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也能搅得神界不得安宁。”
时询十分友善地纠正了他:“玉兔是男子。”
“你竟知我说的是玉兔,果然顾遥带的人比他有趣多了!我倒是未曾听说玉兔是个男子,你可还有别的杂文?”一旁被强拉着不让走非要他来充数的灵一也做不了什么,只得默不作声地给主人剥栗子吃,可多半又到了阮庭上仙的肚子里,叫他好是生气。
“你可知妖界浮泽山?传说那里的守山神厉害得很,身有三丈,重达千斤,面目獠牙,骇人的很呢!”塞了一口栗子的阮庭又将话头摇到妖界去。
时询扶着脑袋,好像记得绛雪姐妹说过,浮泽山的守山神只是一只小萌物吧:“难道不是一只小天马吗?好像是一只挺萌的小狗,没有那么暴虐吧。”
这样你来我往的说了许久,阮庭八卦的兴致早已上了头,直到听晓上仙教导完两个徒弟他还不曾停下,说天道地,但凡沾了一点趣味的杂事也被两人翻出来说了个遍,到最后硬是被百里闻强硬地扛走了。
聊着这么久,时询也深知阮庭上仙的八卦实在不得信,连着方丈山的消息,他也要疑上一疑了。
正七想八想呢,顾遥却带着时询去见听晓上仙了。听晓上仙十分温和,你不说,他便不问,只交待了早些休息便离去了。
待二人走远,听晓上仙才沉思起来,自己的三徒弟他也是了解的很多,只是带一个朋友绝不会叫他出现那般忸怩的样子来,如今见他这副样子,听晓上仙对时询的身份不免好奇了起来,只不过这好奇也只奇在两人的关系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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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时三刻,木彦深和顾遥便从别院出发往外城东广场行去。
此刻平阳城多半人口都滞留在了东广场,平日里略显空旷的地带早已是人声鼎沸,外围看热闹的修仙者一层一层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而广场上则是一座座悬浮的石台。
已有许多参赛的修仙者入了自己的位置,顾遥和木彦深也随即跃上了自己的石台。
主办郭家简略介绍了一下比赛规则,只待巳时磬钟鸣声,便开始炼器。
炼器甫一开始,顾遥便从随身的百宝阁里将日前买的那些玉石碎料、上品菩提根以及一些罕见的宝石和丝线拿了出来,零零碎碎铺满了整个石台。
他右手朝百宝格虚晃一番,便掏出了那日在扶摇山接的两瓶琈玉膏,瑾玉的玉瓶在灵力的压迫下碎成虚无,而瓶中的琈玉膏下一刻便落在了一团薄绿色的火焰之中。
旁人炼器哪一个不是做了万全准备的,而顾遥却没那么多顾忌,就着木灵和火灵引燃了火焰便将那些玉石碎料一样一样加入了火焰之中,斑驳的各色玉料同雪白的琈玉膏混合在炼火之中慢慢淬化。
同时,顾遥的五行散灵体质替他将周遭最为纯净的水灵牵引进了玉膏之中,然而五灵之气相克相异尚不能共存,其间不断释放的能量冲击着即将成型的玉膏,而这样的冲击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便在许多材料的温养之下慢慢收敛起来。
大赛进程已经过半,顾遥的玉膏才渐渐均匀,琈的灵气在玉膏四周散溢,此刻,尚还不能看出他此次炼的是哪种类型的器,正当众人疑惑不解时,顾遥下一刻手中的东西便震惊了众人。
“狌狌精魄?!世间竟还真的存在这种东西”
“没想到听晓上仙的弟子手中会有传说中的狌狌精魄,此物一出,最后炼就的法器必然会有奇效,这顾遥此次怕是要将头筹收入囊中了。”
“这仅靠着材料异处便拿了好成绩,岂不是不公平?”
“结果如何还是等比赛结束了再说,狌狌精魄虽然奇特,但要将其神力融在法器之中,也并非易事。”
那是一团散发着奶白色灵气的光团,光团内的波动如心脏跳动一般,一阵一阵的波纹在光团表面翻覆。
下一刻,顾遥便将这狌狌精魄与琈玉膏融合为一,瞬间,精魄的抗异性散出石台所成的结界,将整座平阳城都震得抖了三抖。
顾遥此时全神贯注,源源不断的灵气朝他体内溢去,又从指尖进入面前的琈玉膏之中,那玉膏如同饥渴的小孩,一刻不停地吞咽来自外界的灵气,直到玉膏不再强烈闪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