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到公共澡堂洗澡,本来是让他自己进去的,可这傻小子太粘人,江流拗不过,正好也刚回来,就跟着进去,打算洗一洗旅途的疲劳。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在浴池里泡着,舒服地快要睡过去了。江流不忍心叫醒他,便任由他靠着,还要时刻关注他不要淹到水里。
水下,一只手偷偷摸摸地伸过来,江流下shen感觉到触碰,像触电一样躲开了。任东坏笑着睁开眼睛,开心地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江流愠怒着走出浴池,任东追上去,百般讨好地赔笑道歉,才换来擦背赔罪的机会。
“过年怎么连家都不回?”
擦背的手停了一下:“我回了,老远看了一眼。”
“干嘛不进去?”
这个人的冷静沉稳,让任东不敢有所隐瞒:“我是偷跑出来的,公司不让我回来,所以不能回家。”
刚见面时,他蓬头垢面,身无一物的样子,也不难猜。
“出了什么事?”江流转过身问。
傻小子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就让人利用了,一下子被抛进资本主义的洪流中。
本来一切都还顺利,就在某天演出结束后,公司带来个姑娘,也是自家艺人,让一起拍张照片。任东很配合,以为又是那种宣传照。谁知第二天见报,竟成了她和那姑娘开房过夜?!
公司倒是很淡定,说已经在应对了,叫他不要紧张。等了几天,等来了一个公开恋情的发布会。任东一头雾水,提线木偶似的在发布会上任人摆布。
然而,公司接下来的安排让他忍无可忍:取消了所有的表演计划,让他马上进组三个月去拍一个电视剧,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拒绝接受这种安排,想要继续自己的音乐事业,可其他成员也被安排了别的工作。傻小子终于被激怒了,他偷回了护照,过关到深圳,逃回了北京。
这件事的复杂性超越了江流的认知,但不难推测,傻小子此举应该是违约了。人家如果不提着刀来追,让他赔得倾家荡产也是可以的。
不想给他太大压力,江流只回了一句“先吃饭吧”,就往外走。一直等待判决的任东,以为会有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谁知江流完全不追究他,还要带他去吃饭,兴奋地冲过去抱着江流一通乱亲。
被这只癞皮狗亲的五迷三道,江流擦了一把脸,刚想指着鼻子骂一顿,那半年未见的、带着浅浅酒窝的笑容,照亮了这昏暗的澡堂,感染得他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年轻真好啊!
到校门口的饭馆胡吃海塞一顿,任东早就按耐不住了。大过年的,街上没什么人,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对着江流露出来的脖颈吹气,或是故作无意地挠一下他的手心。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江流的心早就被他撩拨得如猫爪挠了似得。
终于挨到家里,刚回身关上门,就被按到门板上乱啃,手忙脚乱地锁了门,踏实了。
“想死我了。”任东把头埋在江流心口的位置,听着他稍快的心音,闷声说。江流垂眼看着胸前乱蓬蓬的透露,抬手圈在了怀中。
这是二人最熟悉,也最喜欢的拥抱方式。
相拥着滚到床上,终于开始了那积攒了半年的好事。
(任东x江流)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四十六
一连鬼混了三天,饿了就在外头随便吃,回去就在床上滚到一起。一跟傻小子在一起,就会忘记时间。
“哎,你们学校有没有看大门扫大街的的活儿啊!”
初九那天晚上,江流必须用功了。明天学院要开会,准备新学期的事情。他穿着背心裤衩坐在书桌前忙碌着,暖气烧得好,可光着身子的任东还是打了个喷嚏。他拽过棉被,裹在自己身上。
“有是有,”江流随口敷衍,“你要干啊?”
“是啊,我总得混口饭吃!”任东吸吸鼻子,“你白天上课,我扫地,然后一起吃饭,吃完饭再一块回家,多好!”
江流嗤笑一声:“想得倒美。”他又开始苦口婆心,“先把你那合同履行了吧!”
下学期他正好要开一门合同法的课,就津津有味地给任东讲起来。
初十一早,江流起床洗漱完,检查好笔和本,准备出门开会。任东坐在床上,看着电视上春晚的重播,跟着蒋大为一起哼唱:“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注①)
“钥匙我放在这儿了,”江流穿上棉鞋,“出门的话就关好电源锁好门,我估计我要中午才回来了,我去食堂打饭。”
任东没有回头,“嗯”了一声,裹紧了棉被。
时间有点赶,江流没有再说什么,出门去了。
会并没有开到中午,打饭花去了江流不少时间。过完年,学生们都陆续回来了,食堂人手不够,排了半个小时队,江流干脆多打了一个肉菜。
两手端着饭菜,本夹在腋下,江流快步走进宿舍楼。本想着赶紧回家去,又被传达室大爷拦下。
“江老师,你弟弟把钥匙给我了。”
江流哪儿还有手接?大爷把钥匙放到他上衣口袋里。
“他说去哪儿了吗?”
“没有,就把钥匙放我这儿了,让我给你。”
急匆匆地上了楼,把饭菜放到走廊里不知谁家遗弃的立柜上,这才腾出手来掏钥匙。
“江老师,”对面老周端着一碗红彤彤的东西凑过来,“你给的西红柿酱真好吃,我媳妇做了点苏联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