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千万年不曾动怒,却因这黄口小儿三言两语,气得欲一爪子将他拍翻在地。
“阿嚏”
叶长笺搓了搓手臂,“你不给我吃虎鞭,给我取取暖。冷死我啦!”
他抱着白无涯的脑袋呼呼大睡。
毫无城府,天真无邪。
白无涯看他半晌,山间夜冷,容易受寒。他将叶长笺卷入怀里,温暖他。
翌日天明,叶长笺收服应龙。
他摸着应龙的逆鳞,笑得和蔼可亲,“龙兄,你给我做坐骑好不好?好不好?你拒绝的话,活不过明天哟。”
白无涯缓缓踱了过去,应龙一见到他就瑟瑟发抖。
“白大人……”
白无涯传音入密,“你答应做他的坐骑,我可以不封印你。”
应龙道:“臣领命。”
叶长笺抱着白无涯的圆脑袋不松手,赖皮道:“不行,你吃了我的鸡,就是我的虎。你得同我回风铃夜渡!”
他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那神采奕奕、举世无双的少年。
白无涯御剑返回天界,继续在玄天镜前注视叶长笺。他知从这日起,他对待叶长笺的心情与以前再不相同。
波澜不惊的心湖已泛起涟漪。
仙魔斗法大会前夕,朱祈来到白无涯仙府。
朱祈道:“人间修仙道门报告叶长笺即将入魔,你去此次仙魔斗法大会上监视他,一旦他有入魔征兆,便诛杀他。”
白无涯走后不久,闲来无事的朱祈算了一挂,这一卦,却让他脸色大变。
玄若叶道:“你算出什么了?”
朱祈道:“白无涯红鸾星动……情劫,但是情劫上又有一颗杀星坐镇,变成了生死劫。”
玄若叶道:“吉凶参半?”
朱祈严肃道:“大凶!”
云水之遥
白无涯负手立在瞭望台上,遥遥看着那一拢红衣的少年嘻嘻哈哈地跑来。
鬼使神差地,他打破禁锢,让叶长笺见到他的容貌。
叶长笺行事嚣张,召唤天雷欲杀死心宗弟子,他出手阻止。
叶长笺再次问他,“你和我回风铃夜渡吗?”
少年张扬精致的眉眼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他仍未回答他,御剑回了天界。
这日他悄立在天池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天池与极渊回廊相连接,他推开门,却见心心念念之人揪着烈凰不放。
叶长笺笑眯眯道:“这么大的鸟儿,烤起来一定很好吃。”
烈凰剧烈地挣扎,骂道:“小兔崽子,你给我撒开!信不信老子一把火喷死你!”
叶长笺佯作惊讶道:“啊呦,成精的鸟。”
烈凰怒道:“我是仙兽!你给我放开。”
叶长笺环顾四周,问:“仙兽?这是哪儿?”
烈凰道:“极渊回廊!你再不走,九天玄雷便来劈你啦!”
叶长笺奇怪地问:“九天玄雷作甚么劈我?”
烈凰道:“它不是劈你,它是劈你身体里的魔骨!”
叶长笺道:“我也不知怎么会来到这。我就想找一个人。”
烈凰问:“你想找谁?”
叶长笺放开它,比划起来,“与我一般高,白白的,冷冷的,俊俊的。”
烈凰恍然大悟,“奥……”
叶长笺喜上眉梢,“你知他在哪?”
烈凰道:“不知道。”
叶长笺皮笑肉不笑,掐诀欲使出五行天雷,烈凰看出他的小心思,道:“这是你的梦境,你使不出咒法。”
叶长笺道:“哦。”
过了半晌。
“救命啊!有人欺负鸟啦!”
“来个神仙救救我吧,我可是濒危保护仙兽啊!”
眼见烈凰变成秃毛鸡,白无涯使出“移形换影”,瞬间移动到叶长笺身边,握住他的手,道:“来。”
叶长笺看清来人,展颜一笑,“找到你啦。”
白无涯听得隐隐雷声,知叶长笺将九天玄雷引了过来,带他从另一条路进入天池。
叶长笺靠在他肩膀上问道:“明日便是小师妹生辰,你来玩吗?”他吐了吐舌头,“我忘了是个梦了。”
他离开之前,忐忑地问:“我能亲亲你吗?”
如此没有气概的话似乎不该从叶长笺口中说出,他挠了挠脸颊,“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有贼心没贼胆……”
“哎,算啦。我娘说不把人娶进家门就动手动脚,是耍流氓。”
“再见。”
他潇洒地一挥手,消失在天池边。
白无涯不忍再见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私自下界。他抱着叶长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
叶长笺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神的身份无比尊贵,是以他们的名字对凡人来说是一种禁忌。
“白无涯。”
一道海浪盖去了这清冷的声音。
因其违反天规私自下界,被封灵脉,关押天牢两年。这两年他无法再见叶长笺,更不知晓他的动向。两年刑满结束,他便立即奔到玄天镜前看叶长笺。
玄天镜毫无反应,白无涯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玄天镜能照射出凡间一切景象,但若是那人将死之时,玄天镜便再无任何反应。
白无涯迅速掐指算了起来。毕方的封印不知被谁动了一层,而叶长笺前去寻仇,会死在蚀魔洞窟。他又再次私下凡间,前往蚀魔洞窟欲阻止叶长笺。
毕方被囚禁在蚀魔洞窟,仙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斩杀他。
毕方欲夺取叶长笺肉身,被盛怒之下的白无涯挫骨扬灰。
因魔气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