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你是不是病了,晓阳说你得了重病。”对方一个字一个字的,宛若中央台的播音员。
“骗她的。”喉咙一阵发痒,岳维忍了半天才接着说,“我没事。”
“你病了。你在哪?”乔洋笃定道。
“我说了没事。”门外的小孩子又开始哭,岳维有些烦,加大音量,“我没有事。挂了。”
岳维实在很不想跟乔洋多生是非,那小孩从小就爱跟着他,走到哪都能看到。虽然是个闷葫芦,但却是个好孩子,这么大了还没一点长进。
饭都白吃了。
岳维开始铺天盖地的咳,肺都要吐出来了。
忍了良久,还是决定掂着瓶子去找厕所。
“岳维!”乔洋在楼梯口就开始喊。
居然来的这么快!他应该可以去刑警队。岳维转过身:“扶我去一下厕所。”
乔洋还有些喘,他记得上次岳维的地址,再加上听到电话里的背景音,立即开车来了离岳维家最近的医院,上了二楼急诊,他还真在这里。
岳维等来了一个拎吊瓶的人还是蛮高兴的,他纠结这么久就是在琢磨着怎么一手拎着瓶子一边成功地上厕所。
乔洋木呆呆地陪着岳维上厕所,他的鸟没自己大,但是还怪好看的。
跟他小时候的差不多。是的,我们的乔洋一直记着他哥哥的luǒ_tǐ画,并且,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他还梦到过。
时隔多年跟小岳重新见面,乔洋很激动,但是,他面瘫。这点拯救了他,他没有脸红,没有躲闪,任谁都看不出他心里正在煮开水。
岳维回去的时候轻松多了,乔洋开车很稳,速度也不快,大包小包的药和冗长的医嘱都是对方记着,他只负责睡觉就好。
“岳维,到了。”前方传来声音。
“嗯?”岳维睡眼惺忪,动了一下没起来,“全身酸,扶我一下。”
“好。”
乔洋抱着上身把人提出来,岳维靠着车窗上,披着乔洋的外套懒散地打哈欠。
岳维被乔洋牵着进电梯,进门,看着对方倒在卧室的床上。
按理说发烧不至于弱成这样,乔洋打电话问医生,医生说岳维的体质对药物没抵抗力,药里有一点安眠成分就扛不住,想睡觉是正常的。
乔洋放下心,静静地看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被乔洋包的跟个蝉蛹一般,只露个脑袋在外面。不长的发丝散在枕头上,软塌塌的让人想摸一下。他的轮廓很好,额头、鼻梁、人中、下巴,弧度起伏地无可挑剔。岳维的脸很白,总让人觉得非常脆弱,不忍心苛待他。那人一双标准的凤眼,笑的时候像光芒乍现大地,不笑的时候如西湖蒙上烟雨。
“岳维……”乔洋在心里低低地叫他名字,身躯下沉,慢慢靠近。
终于鼻尖离鼻尖只有几毫米。
乔洋忍不住想贴上他的嘴巴,淡淡的红色,像雨打过的蔷薇。
亲一下吧,就亲一下。
乔洋着迷地看他,呼吸相交,扑在脸上痒痒的,仿佛二人共着一个肺,正在同一个频率的搏动。心跳如擂鼓,原来这句话是真的。鼓声如此强大,一不小心就会冲破心脏砸向身下的人。
岳维……
乔洋小心翼翼地嗅着他,还要担心对方会不会随时转醒。
某个瞬间甚至有把对方扒光的冲动。
但是,乔洋不敢,他怎么敢动岳维。他连吻都不敢吻他。
“乔洋,想喝水。”岳维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第二天□点才醒。
“好,马上。”乔洋端杯水过来。
岳维毛茸茸的,头发凌乱,穿着卡通睡衣像个少年。
“你给我请假了没有?”像个少年人的岳维嘟囔问道。
“请了。”其实乔洋很想摸他一摸。
“好想睡,”岳维掀开被子起来,“要先上厕所,嗯有饭没有?”
乔洋从没有想过贵气如小王子般的岳维会把上厕所跟吃饭连在一起说,有些想笑,连连点头:“有的,买了八宝粥和面包。”
“我不喜欢吃面包。”岳维一边走一边关厕所门一边冲乔洋嚷嚷,乔洋还没听明白就传来哗啦的水声。
等岳维洗干净出来,乔洋已经把饭重新热好了。配粥的是海鲜包,岳维咬了一口:“你这是哪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有卖的。”
“你要喜欢我以后多给你带。”乔洋怎么可能说他开了大半个小时的车拐道城南排半小时队买的。
岳维一口包子噎在喉咙里:“乔洋,你……我要不是个男人的话,会以为你想追我。”
“……”乔洋等他一个包子吃完,才慢慢靠到对方身边,“我是想追你。你该知道吧?”
开玩笑,两人认识十几年,岳维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周围时刻注意自己的目光,怎么会以为一个人会完全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怎么会感觉不到乔洋老是在不着痕迹的惦念他关心他?
岳维不是个傻子,他也疑惑过,但始终没有捅破窗户纸问。
问了有什么好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弄不好还会多了牵挂。
“乔洋,我是gay,但不代表什么人都喜欢,我不喜欢你。”尽管在意料之中,但被这么干脆的拒绝还是能让人心坠落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