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一群人走出大厅,只见风雨中一个人身穿白色长衣,长发如缎,双眸莹晶,神色忧戚,手持油纸伞,长身玉立,任风急雨狂,都不能动摇他半分。
重子渊看到他,就象被点了穴一样,一步也动不了。虽然小福子为他打了伞,可是,雨水还是从伞缝里滴下来,湿了他的发,流过他的脖子,打湿了他的红色的吉服,灵动的吉红绢纱,着水之后,沉重得再也飘不起来,就象他的心一样。
苻云缓缓向前,行到他的面前,声音平和地说:“今天,你要成亲了?”
重子渊心中一紧,手握拳头,强作镇定地说:“不错!”
“你真不够朋友,也不请我喝一杯喜酒!”苻云说起话来,好象一个好久未见的老朋友,说道一些客套话。
重子渊苦笑道:“今天,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喝杯薄酒吧!”
苻云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诚意,我是不会来的。”
重子渊笑得有些惨白:“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苻云直视着他说:“我今天来是要把你带走的!我不能放着你越走越错,所以,下那么大雨,我都赶过来,为的是不让你一错再错了!”苻云贴近他耳边,轻声说:“你的心都在我这里,怎么还能去娶别人呢?”
重子渊低下头去,紧紧挨着苻云,希望能从他那里寻找到自己渴望已久的温暖与清新,却在众人面前,没有象以前那样抱紧他。
苻云露出最美好的笑容,眼神闪烁如宝石,牵着他的手,也温暖有力,还说出诱人暇想的话:“我们走吧!不要再管这里的烦心事了!”
大雨好象把一切都隔开了,世界还好象都挡在了外面,前眼就是这个心尖尖上的人儿。重子渊眼中满盛痴迷,几次欲言又止,手举起了又放下,可见他心中十分挣扎。
这时,一旁久不作声的小福子说:“皇爷,恐怕在启程了,再晚就会误了吉时!”
重子渊恍若醒来,扭开头,不再看苻云。他有点口吃地说:“你进大厅坐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他几乎用跑地离开苻云,也顾不上淋湿与否。
看着重子渊逃跑的身影,苻云恨得身体籁籁发抖,咬牙切齿地说:“小重,给你面子你不要,现在,就不要怪我出下毒手了!”
自从见到苻云之后,重子渊外表不露声色,实际上已经失魂落魄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迎的亲,怎么拜的堂,反正,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感觉好象隔了一层雨幕,看到的,听到的都模糊不清,好象完全不是他自己一样。
看着新娘被带进了洞房,他心空空地,好象破了一个大洞,拿什么都塞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