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进了行辕,就要去秦国的营帐休息,不过他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走进了主营帐,拱手说:“君父。”
秦伯见到公子白走进来,他正在和大庶长商议今天晚上宴席的事情,看到了他,说:“什么事儿。”
公子白皱着眉,说:“君父,是儿子在楚国,听说了一件事情,关于叔父的,不知当不当和君父讲。”
秦伯一听是关于赵嘉的,皱起眉来,说:“是什么事情?”
公子白仍然是一脸为难,说:“君父,儿子听说……楚国之内有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叔父的,说叔父在楚国与他们楚国的士大夫,昔日潞子国的权臣酆舒,关系不清不楚,暧昧不明,儿子虽觉不怎么可信,只是……叔父身为秦国的质子,代/表的也是我秦国的颜面,这……”
秦伯一听,顿时眯起眼睛,说:“岂有此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酆舒?那个潞子国的奸/臣?!哼,赵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是孤以往太纵容他,才让他养成了这番德行!”
秦伯说着,越说越生气,“嘭!”一声,拍在案上,说:“去,你去将赵嘉给我叫来。”
公子白立刻说:“是,君父。”
他说着,转身走出了营帐,吴刀站在营帐外面等着,见到公子白出来,便低声说:“公子。”
“走。”
公子白只是说了一句话,便抬步往前走去,吴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们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说:“公子请留步。”
公子白的脚步立刻顿住,回头一看,原来是方才在营帐中的大庶长。
大庶长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跟着走过来,对公子白说:“公子出使楚国,许久未见,小人真是想念的紧。”
公子白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大庶长,说:“大庶长有话请直说罢。”
大庶长踏前一步,他远没有公子白身材高大,凑过来一些,低声说:“公子嘉与酆舒的事情,为何我不知道?公子既然抓/住赵嘉的把柄,为何不第一个通知我?!难道是怕老臣与公子您抢功不成?还是说……公子您胆子越来越大,想要摆脱老臣了么?”
那大庶长的口气十分嚣张,甚至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吴刀站在一旁,眯眼说:“大庶长,注意您与公子说话的口气。”
那大庶长哈哈一笑,随即抬手,“啪!”的一声脆响,竟然直接给了吴刀一个耳光,吴刀站着没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有躲闪。大庶长挑衅的看了一眼公子白,似乎再打狗给主人看。
公子白脸上青筋蹦了一下,眯了眯眼睛,但是没有说话。
大庶长低声说:“口气?老臣的口气怎么了?老臣的口气一向如此!公子,您可别忘了……”
他说着,一把抓/住公子白的手腕,用/力攥了攥,公子白远比他要高大得多,被那大庶长攥/住手腕,额头上突然冒出一阵冷汗来,似乎在忍耐什么疼痛。
大庶长低笑着说:“你双手残废的事情,还是老臣替你保密的,若是你因为受伤/残废的事情传出去,公子你就算是国君的亲儿子,又怎么争得过赵嘉!?”
公子白额头上都是冷汗,吴刀脸色森然的看着那大庶长,大庶长却有恃无恐,吴刀没有公子白的指使,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公子白低声说:“够了,我知道了。”
大庶长这才松开手,冷冷的说:“这次的事情就作罢了,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公子若是不先告知给老臣听,那老臣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巴了……行了,快去请公子嘉罢,君上还等着呢。”
吴纠将赵嘉叫过来,他这趟来上庸带着赵嘉,是因为赵嘉熟悉秦国的作风,因此想要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如今到了上庸,见到了秦国人,吴纠还想要提点提点赵嘉两句。
赵嘉刚进来,拱手说:“拜见王上,拜见齐公,不知王上召见嘉,有何吩咐?”
吴纠没来得及说话,子清就从外面进来,说:“王上,秦公子白在营外,秦公子说,秦公有请赵将军,多日不见赵将军,想与赵将军叙叙家话。”
赵嘉听了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若是大哥想与自己说家话,那绝对不会让公子白来叫自己,指不定是什么话,多半是训/话。
赵嘉看向吴纠,吴纠也没有为难赵嘉,笑着说:“既然是秦公想与赵将军说家话,那赵将军先去罢。”
赵嘉拱手说:“是,那嘉先行退下了。”
他说着,作礼之后转身要走,吴纠却在这个时候又站了起来,笑着说:“等一等,寡人还有一句话,想先与赵将军说一说。”
赵嘉立刻停住,回过头来,恭敬的看着吴纠和齐侯。
吴纠已经长身而起,慢慢走过来,气定神闲的模样,一身黑色的朝袍,衬托着吴纠,不见得多高大,却异常挺拔脱俗。
吴纠慢慢抬起手来,竖/起食指和中指比了比,笑着说:“赵将军,寡人先嘱咐赵将军一句,如今赵将军,有两重身份……其一,是秦国的质子,这其二嘛,则是我楚国的赵将军,赵将军是聪明人,寡人言尽于此,你好生考虑考虑。”
吴纠说着,手掌在赵嘉的肩膀上“啪啪”拍了下来,随即笑着说:“去罢,赵将军与秦公许久未见,是该叙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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