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笑眯眯的看着两列的将士们,侧头对卢戢黎说:“大将军,裨将军训练的这些将士们,怎么样?还能入眼么?”
卢戢黎蹙着眉头,仔细的观看着,似乎在挑刺儿,不过这些黑甲武士,一个个气势高昂,动作整齐划一,十分铿锵有力,可谓是精兵之最,竟然让卢戢黎分外满意,一点儿刺儿都挑不出来。
卢戢黎拱手笑着说:“回王上,戢黎从未见过如此铿锵的将士,如今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个裨将军了。”
吴纠一笑,说:“那请罢。”
众人继续往前走,随即便看到了最后迎接的方队,将士们排着阵法,也是铿锵而立,卢戢黎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年轻人,背对着他,身穿黑甲,手执宝剑,正一面走,一面对那些士兵训/话。
卢戢黎看着那黑甲的背影,不由蹙起眉来,总觉得十分眼熟,心中隐隐有一种错觉,轺车将近,那黑甲的裨将军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看到轺车来了,脸上露/出一阵欣喜。
卢戢黎一眼便看清楚了那裨将军的脸,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头戴黑色的头盔,腰上挎着宝剑,这个人与平日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一样,然而又一模一样,因为他的面容是不会变的。
竟然是卢扬窗!
卢扬窗赶紧走过来,连忙对众人抱拳说:“扬窗拜见楚王,拜见齐公,拜见大将军。”
卢戢黎一瞬间吃惊的都不行,特别想问他怎么在这里,还是什么裨将军,但是因为楚王和齐公都在,卢戢黎根本不好问出口。
吴纠笑了笑,说:“大将军,这位裨将军,您可满意?”
卢戢黎一瞬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说:“裨将军青年才俊。”
吴纠又是一笑,说:“的确如此,裨将军功夫了得,还是少师教出来的得意门生,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去建功立业了。”
他这么说,卢戢黎更是没有办法反驳。
卢扬窗拱手说:“王上,齐公,大将军,诸位一路劳顿,请先行进入幕府。”
吴纠笑着说:“裨将军带路罢。”
卢扬窗也是第一次做裨将军,还有很多地方不懂,不过一脸像模像样的,立刻引着众人往里走去。
吴纠进入幕府,准备给各位将士训/话,卢戢黎趁着旁人不注意,一把抓/住卢扬窗的腕子,将人给拽到一边去,低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卢扬窗高兴的说:“爹,王上答应让扬窗出征了。”
卢戢黎低声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不是开顽笑的事情!你知道战场有多凶险么?!”
卢扬窗立刻说:“爹,儿子不小了,扬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然不是开顽笑……况且,扬窗就是因为知道战场凶险,因此才不能让爹一个人去战场。”
卢戢黎想要说话,卢扬窗却打断了他的话头,说:“王上给了扬窗这个机会,扬窗绝不会让王上失望,也不会让爹您失望,这些年来,爹您很少回家,大概还不知道,扬窗并非是那个小时候只知道哭的小娃娃了,扬窗如今长大了,有一身武艺,已经到了施展的时候。”
卢戢黎看着卢扬窗,卢扬窗眉眼还是带着笑意,但是从没有如今这么坚定过,似乎不容别人质疑和反驳,卢戢黎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憋出一句:“随你。”
卢扬窗赶紧说:“爹,扬窗训练的兵马如何?还可以么?”
卢戢黎正色说:“裨将军,你既然入了军营,就该知道军营的规矩,以后不可乱叫。”
卢扬窗赶紧说:“是,大将军!”
吴纠训/话之后,没有几天,大军就要开拔了,毕竟他们是去援军的,越快越好,吴纠亲自送到郢都的西城门门口,对卢戢黎和卢扬窗敬酒说:“寡人就先预祝大将军,旗开得胜了!”
卢戢黎连忙端起酒杯,恭敬的说:“定不负所望!”
他说着,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翻身上马,卢扬窗也赶紧跟着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吴纠,大部/队随即就启程了,队伍浩浩荡荡,楚国大旗在风中迎风招展,发出咧咧的响声,很快那浩荡的队伍就绵延成了一条黑色的长龙,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了。
吴纠骑在马上,齐侯说:“二哥,回去罢,这里风太大。”
吴纠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往王宫的方向而去。
卢戢黎帅兵出征,朝中质疑的声音不断,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捷报就从前线而来。
当时吴纠正在上早朝,捷报来的非常突然。
士大夫们还在质疑卢戢黎赶赴前线有一个月那么长,竟然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任何回报,报告一下进程等等。
有士大夫说:“大将军不会已经投敌了罢?”
他这么一说,路寝宫引起了一个小小的轰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大喊着冲进了路寝宫,众人一看,他手中举着急报,定然是从西面的阜山带来的。
那士兵连忙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王上!捷报!是捷报!!”
吴纠一下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说:“捷报,快呈上来给寡人看看。”
士大夫们刚说卢戢黎投敌,结果就传来了捷报,可谓是瞬间打脸,寺人将文书呈上来,吴纠展开一看,顿时就笑了,说:“来,方才是谁说寡人的将军投敌了,你来念念这封……捷报。”
那士大夫脸上没光,但是也不敢公然反/抗,就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