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巫守夜,怕晚上有什么意外,已经歪在角落睡着了,还没睡醒。
吴纠走进来的时候,卢戢黎连忙松开手,快速抽回来,不过那小动作还是被吴纠和齐侯给看见了。
吴纠挑了挑眉,感觉卢戢黎也是个别扭的性子,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不然卢扬窗可是他的儿子啊,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陪陪儿子有什么不能让人看到的?
吴纠说:“寡人现在要进山谷了。”
卢戢黎连忙说:“戢黎这就去调遣兵马,保护王上。”
吴纠说:“扬窗还没有醒过来,想必他醒了之后,很想看到卢将军您,这次进山谷,就不用卢将军保驾护航了,有齐公跟着便可,卢将军还是留在这里,照顾扬窗罢。”
他说着,卢戢黎想要反驳什么,就听吴纠说:“卢将军,寡人令你在这里照顾扬窗,你难道要违/抗诏令?”
卢戢黎连忙抱拳说:“戢黎不敢!”
吴纠点了点头,说:“不敢便好,卢将军,扬窗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您,明白了么?这也是诏令的一部分。”
卢戢黎有些吃惊,抬起头来看了吴纠一眼,随即拱手说:“是……戢黎明白。”
吴纠笑了一声,还拍了拍卢戢黎的肩膀,说:“卢将军好好照顾伤员,毕竟令公子的救命之恩,抵了卢将军的失职之罪,等令公子行了,别忘了好好谢过令公子。”
他说着,笑眯眯就抬步走出了营帐,齐侯连忙跟上去,低声说:“二哥,真有你的,你看到他的脸色了么?”
齐侯说着,还笑了两声,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吴纠和齐侯出了营帐,很快就往山谷去,已经有先头部/队进入了山谷勘/察,地毯式搜索,吴纠和齐侯领着队伍,随后也进入了山谷,他们没有走羊肠小路,而是从两边陡峭的山路上了山。
按照卢戢黎的说法,那些打扮成濮族人的伏兵被发现之后就上了山,而起十分熟悉山路,把卢戢黎险些甩掉,后来发生了山崩,卢戢黎只好放弃追那些伏兵,折返回来,因此吴纠想要上山去看看。
士兵们地毯式搜索,很快全都回来了,报告说:“禀王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伏兵!”
四面八方的小队一起搜索,汇聚到中心,竟然全都没有发现伏兵,这座山上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旁的人。
齐侯说:“看来已经走了?”
吴纠没有说话,只是板着脸,提起宽大的衣摆,突然快速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地上的石头。
齐侯连忙跟过来,“哗啦”一掀衣摆,也蹲了下来,顺着吴纠的视线低头一看,随即惊讶的说:“这……”
齐侯也伸出手来,伸手摸了摸那石头,山石有个断面,那断面十分学问,竟然是切割出来的,整个断面都非常平整,显然是人为切断的。
吴纠眯起眼睛,又像四周看了看,果然四周也有很多切割的断面,这些断面上应该都有山石,只不过被人动了手脚,山石才会滚下去,这完全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的山崩。
吴纠随即又向旁边走去,很快看到了很多这样相同的整齐断面,他们还发现了一块山石,已经该被切割,但是并没有掉落的。
那山石被切割的非常学问,几乎全都被切了下来,不过却留了一个小边儿,只要队伍进入山谷,马蹄的声音从下面响起来,用窄小的山谷放大,就成了一个天然的扩音器,这样一来,下来行马的声音会被放大,随即颤声震动。
这些山石都被做过手脚,轻微的震动自然不会断裂,但是一旦过马队,那么山石被声音震动,顿时就会砸落下去,一个山石砸落,顿时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连串反应,也就造成了山崩。
而且这种山崩的办法,只需要提前准备,山崩现场都不需要太多的人力支持。
吴纠伸手摸了摸那平/滑的切割面,阴霾的说:“寡人可不相信濮人有这么锋利的武/器。”
他这么说,齐侯也十分赞同,在这个落后的冷兵器时代,削铁如泥的宝剑都没有诞生,更别说是落后的濮人了,濮人完全是自给自足的部落式邑落,根本拿不出这样能砍断山石,还如此平/滑的宝剑。
吴纠和齐侯对视了一眼,齐侯说:“孤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吴纠挑眉说:“寡人正好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只不过现在还不确定。”
齐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只是猜想,说:“不过,如今山崩的计划应该没有让这些人得偿所愿,毕竟二哥你还好好儿的,想必这些人可能不会罢休,还有后续。”
吴纠赞同他的话,说:“不能坐以待毙,咱们要先发制人。”
吴纠和齐侯很快下了山,将士大夫们召集到幕府来商议对策,众人一听吴纠的勘查结果,立刻说:“这……这削铁如泥,岂不是庸人?!难道咱们的猎场中混进了庸人?”
混进了庸人,可比混进了濮人要可怕的多,因为庸人乃是群蛮之首,善于用各种小伎俩,他们的宝剑削铁如泥,还会制/造很多小机/关和小顽意儿,上次吴纠就中了招,险些丧命。
吴纠说:“伏兵的计划没有得逞,肯定还有下一次埋伏,众卿不可以掉以轻心,寡人需要派一只小队出门勘/察,将整个猎场翻个底朝天,不过这路小队又要秘密行/事,因此不能给太多兵马,有谁愿意领这个苦差么?”
他这么说,卢戢黎立刻站出来,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