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还有呵斥的声音,齐侯怕是濮族人来偷袭,赶紧翻身下榻,披上衣裳过去查看情况。
齐侯“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看到屈重从旁边走过去,连忙问:“怎么回事儿?”
屈重拱手说:“齐公,行辕方才遭了贼!”
齐侯一阵吃惊,说:“遭贼?可是濮人?”
屈重说:“这还不知,有士兵发现一伙人悄悄潜入我楚国行辕,偷走了数十个钩拒,士兵方才去追了,不知情况如何。”
齐侯一听,竟然还偷走了钩拒,钩拒那么大,每个钩拒至少要两个士兵才能抬起来,就算齐侯这种身材高大,力气很大的人,抬走钩拒也需要费些力气,楚国一下丢/了数十个钩拒,想必潜入行辕的人绝不在少数。
这么多人偷偷跑进来,楚国士兵竟然没有发现,等钩拒不见了,这才发现遭贼了,齐侯听起来,总觉得不妙,若是这些人不只是偷东西,再放一把火,岂不是整个军营都要被他们烧没了?
虽然吴纠今日犒赏三军,但是因为正在与濮族人交战,因此守卫还是很森严的,就是在这样的守卫之下,有人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军营,不知是何方神圣。
很快士兵就跑了回来,急匆匆的说:“齐公,大人!那伙人……那伙人跑了!”
齐侯与屈重都吃了一惊,齐侯说:“跑了?”
那士兵说:“正是,那伙人似乎非常熟悉这里的水路,划船跑了,我军去追,但是根本追不上他们!”
齐侯皱了皱眉,说:“天色太黑,敌方又熟悉这里的地形,不要穷追不舍,让人守好行辕,以免被偷袭。”
“是!”
屈重赶紧答应,立刻去找左史酆舒,准备调兵严守行辕。
齐侯又说:“再去清点一下粮食和辎重,看看除了钩拒,还有没有丢失的。”
“是!”
屈重又应了一声,很快调头走了,这就去忙了。
齐侯回了营帐,吴纠不知情况,睡得还和香甜,齐侯这一晚上却是没敢合眼,生怕行辕再次遭贼,或者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然而事实什么也没有,那伙人仿佛就是个贼子,偷了东西就跑,跑的无影无踪了。
天亮之后,吴纠睡饱了,酒气也散了,这回可算是醒了,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睡得还格外香甜,这才翻身起来。
齐侯却顶着一双黑眼圈,让吴纠看了直惊讶,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撒酒疯“欺负”齐侯来着。
齐侯与吴纠把昨天晚上遭贼的事情说了,吴纠以为自己宿醉幻听,说:“什么?遭贼?”
齐侯点了点头,说:“二哥,你没听错,就是在遭贼。”
吴纠不敢相信,毕竟他们治军严格,守卫也森严,这么多人将行辕守得像铁桶一样,怎么可能遭贼?
而且那帮人还非常熟悉行辕周围的水路,竟然把楚国当地的士兵给甩掉了。
吴纠赶紧招来屈重,屈重带着昨日发现贼子的士兵,那士兵进了行辕,赶紧给吴纠和齐侯行礼,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贼子的船只不知怎么改良过,在水中前进的非常快,士兵说:“另外,那贼子船头还有旗帜!”
吴纠狐疑的说:“旗帜?”
做贼还挂着招牌?这贼子也太胆大包天了罢?吴纠还是第一次听说挂着旗子偷盗的。
士兵说:“回王上,确有其事,卑将不敢撒谎,那上面写了一个——偃!”
吴纠不知是什么意思,齐侯因为不了解楚国,尤其是楚国的顶南头,因此也不知这“偃”字代/表什么。
吴纠寻思着,这伙人熟悉周围的水路,或许可以向云梦和洞庭周围的百/姓打听打听,说不定百/姓能给出点线索。
毕竟现在楚国与濮族交战,他们作战最有利的钩拒竟然被偷走了,不知是单纯的偷盗,还是针对楚国军/队的挑衅。
吴纠说:“这件事情就交给工正了,务必给寡人查出来,这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在寡人眼皮子低下偷盗!”
屈重赶紧拱手,很快带人到周围,向附近的百/姓打听。
因为这一代发生战乱,濮族人经常偷袭,抢掠附近的百/姓,因此百/姓全都搬走了,没有搬走的只是一些流民,屈重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不过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问了出来。
屈重得到了结果已经是晚上了,赶紧回来报信,他刚回来,就听到行辕中有些杂乱的声音,随即有人/大喊着:“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吴纠与齐侯也从营帐中圌出来,旁边的士兵举着火把,屈重不知什么情况,左右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刚刚,日落之后,他们的行辕,竟然又糟了偷盗,这回偷得不是钩拒了,而是一些粮食,被拿走的粮食数量也不少。
还是那伙人,船头插着一个偃字大旗,十分招摇的就跑了,对方的船划水极快,又能躲避周围的沼泽和浅滩,在复杂的水域中快速前行,很快就不见了。
士兵又没追到,简直是铩羽而归,大家都十分气愤,不知那伙人到底是谁,竟然还敢第二次来偷盗,而且还得手了……
众人进了幕府,屈重赶紧过来行礼,说:“王上,重今日向周围百/姓和流民打听,真的打听到了这伙偷盗之人。”
吴纠说:“哦?到底是什么人?”
屈重说:“据说这伙人乃是活动在周围的水匪。”
百/姓听屈重提起这伙水匪,竟然全都认识,而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