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吴纠正想到丢人的地方,忽然被喊了一声,吓得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已然走到了房间附近,子清一脸焦急的看着他,立刻迎上来,说:“公子您昨晚去哪里了?哪里都找不到,召师傅和管师傅找了公子一夜!”
吴纠稍微咳嗽了一声,说:“没什么,昨日饮大了,直接在偏殿睡下了。”
子清有些狐疑,奇怪的说:“公子,您的衣裳怎么变了?”
吴纠低头一看,虽然都是紫色,但是昨日是绛紫色,而今日是亮紫色,颜色可不是不一样么?
吴纠险些都结巴了,说:“昨日衣裳泼了酒,就换了。”
他说着,还感觉手臂手腕和肩膀酸疼异常,毕竟昨天晚上自己劳作了一个晚上,齐侯围观了一个晚上,这么一想起来不酸疼才怪呢。
吴纠怕子清再问,连忙说:“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一会儿。”
子清听说吴纠饮大了,肯定要宿醉头疼,连忙说:“这样,公子快些进屋,公子先睡下,子清去给您弄些醒酒汤来。”
吴纠胡乱的点了点头,子清就给他盖好被子,这才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快速走了,吴纠松口气,赶紧把那紫色衣裳给拽下来扔在一旁,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因着吴纠真是累了,他本身身/体不好,虽然昨日没洗冷水,但是自己劳作也相当耗费体力,一沾床榻,瞬间感觉自己要睡着,并不是简单地睡着,简直是昏睡。
“公子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饮大了。”
“这样,幸好没什么,险些吓死我们了。”
“公子说是散席之后饮大了,直接在偏殿睡下了。”
“奇怪了,我和二哥也去筵席的偏殿找了,怎么找不到人?”
“这子清就不知了。”
吴纠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但是太累了没醒过来,吴纠心想,昨日自己睡在齐侯的寝宫之中,还是“龙床”上,有人能找到就邪性了……
吴纠又睡了一会儿,直到肚子有些饿了,这才给饿醒了,睡了一大觉,感觉体力也回来了一些,虽然胳膊仍然酸疼无比,但是比浑身无力要强得多。
吴纠一坐起来,子清就迎上来了,说:“公子您醒了?用膳么?”
吴纠狐疑的看了看天色,说:“几时了?”
子清笑了一声,说:“公子,黄昏了。”
吴纠吓了一跳,还以为今日是阴天,所以天色昏暗,没想到竟然真是黄昏了,睡了那么长时间。
子清伺候他穿衣裳,说:“公子,方才您睡着的时候,召师傅和管师傅来了一次,看到公子就放心回去了。”
吴纠心想着,原来不是做梦,果然是召师傅和管师傅在说话,点了点头,等梳洗穿戴整齐,吴纠坐在案边上用膳。
吴纠吃着也不知是早膳午膳还是提前的晚膳,一边吃眼珠子一边转,转的速度还挺快。
子清在一旁伺候,奇怪的说:“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吴纠淡淡的说:“也没想什么。”
子清又说:“每次公子露/出这个表情,子清总觉得有谁要遭殃。”
吴纠抬眼看了子清一眼,笑着说:“是么?那当真是知我者,子清也。”
子清被夸奖了,但是一点儿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后背爬起一阵鸡皮疙瘩,总觉得吴纠这表情真的怪怪的,有点不寒而栗的错觉。
吴纠吃了饭,子清说:“公子用慢些,小心胃疼。”
吴纠则说:“用了膳,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去办。”
他说着,将碗箸“哒”一声放下,然后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和手,这才长身站起来,说:“走罢。”
子清连忙说:“公子,去哪儿啊?”
吴纠顿了一下,眯眼笑着说:“自然是出门找晦气去。”
子清吓了一跳,实在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赶紧跟上去。
吴纠昨日可算是吃了哑巴亏,虽然文姜没有捡到这个瓜落儿,但是这瓜被齐侯捡了半个,当真让吴纠的脸面都丢光了,依着吴纠这性子,怎么可能不讨回来。
子清不明白吴纠要干什么,只好跟着,结果这一看,吴纠竟然走到了膳房附近。
子清奇怪的说:“公子,这……这是?”
吴纠没说话,只是笑眯眯的说:“子清,看过戏么?”
“戏?”
这年代自然没什么唱大戏的,也没有什么京剧昆曲,但是贵/族进餐的时候,尤其是国君,每一餐都要奏乐舞蹈,这种东西在这年代就统称为“戏”。
吴纠说:“今天让你看场戏。”
吴纠越说,子清就越奇怪了。
吴纠今日脱/下了紫袍,又穿戴了白色衣袍,纤尘不染的模样,腰间佩戴着齐侯赠送的玉敦,他大跨步走进膳房。
因着马上要用晚膳了,膳房里的膳夫们十分忙碌,整个膳房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地步,零零总总的膳夫加起来两千余人。
吴纠上辈子研究餐饮的时候,曾经读到过古代宫廷的各种御膳大观,从周朝开始,饮食开始走上坡路,已经渐渐呈现鼎盛趋势,虽然现在人力物力和各种食材开发都不完善,但是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穷困潦倒”,贵/族还是有办法享受,而且是平头百/姓很难以想象的奢靡享受。
齐国的宫殿和膳房并不算奢侈的,已经有这么多人,膳房每一部都分得非常清楚,大大小小的房间鳞次栉比。
吴纠一走进去,不约而同的,忙碌的人群突然就定格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