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娥听出吴纠打趣自己的意思,连忙说:“王上……”
她说着,还揪着吴纠的衣袍,不要出去,齐侯哪能让晏娥揪着吴纠的衣袍,连忙把晏娥推给了邢侯,邢侯则是非常高兴的说:“我离开之后,心中一直想念晏娥姑娘,只是因为邢国地处北疆,总是要抵御狄人进犯,因此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见到晏娥姑娘一面。”
邢侯彬彬有礼,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深情,弄得晏娥脸色通红,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吴纠让邢侯和晏娥到旁边去叙旧,众人则是与其他诸侯攀谈着。
今日要召开盛大盟会,楚国和周国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和平的盟会了,楚国周国都是刚刚换了国君,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期,若是能顺利盟会,对两国都有好处。
很快姬阆就走出来了,王子郑跟在姬阆身后,看的出来今日姬阆心情也很好,两个人一边走出来,还一边低头耳语,姬阆笑眯眯的说着什么,王子郑则是在后面点头。
姬阆走过来,吴纠便迎了上去,姬阆笑眯眯的说:“今日我周国与楚国盟约,乃是百年未遇的盛世,能得楚王垂青,也是寡人的幸事。”
吴纠拱手说:“天子言重了,楚国与周国本是同根,如今两国能相约盟誓,也是不忘组训,乃是同喜的事情。”
吴纠与姬阆寒暄,莒子兹丕复和虢公丑就站在一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反正眼中都闪烁着别有深意的目光。
盟会之前,先要祭拜天地和祖先,时辰一到,祭祀便开始了,吴纠与姬阆都是这次的主人翁,两个便携手走上祭台,仿佛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关系十分亲/密似的。
因为此次是楚国和周国结盟,齐侯其实是见证和主持,因此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能过去手拉手,齐侯看到他家二哥抓着姬阆的手,心里就跟发酵了一样,醋的不行,不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齐侯身为主持,准备让人取牛耳,按理来说周国是天子,楚国虽然自立为王,但是不能称作是天子,因此周国还是大了楚国一头,此次执牛耳的人应该周天子才对,不过姬阆有/意谦虚。
因此谦让的笑着说:“楚王若是不弃,可与寡人一起执牛耳。”
吴纠有些吃惊,看起来姬阆是下了血本儿了,毕竟姬阆刚刚登基,朝中有很多人不服气,若是能与楚国修好,再加上齐国,那便是三足鼎立,这样一来,外界的困扰也算是暂时解决了,姬阆就可以专心对付朝/廷内部的纷争。
因此这次盟会对于姬阆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姬阆自然要下血本儿了,让楚国称心如意才行。
吴纠笑了笑,说:“天子仁义大度,乃是我等效仿的楷模,纠实在惭愧呢。”
吴纠说着,与姬阆一起手执牛耳,准备歃血为盟,郑突身为东道主,亲自将滴血的玉敦取来,双手将玉敦擎在眼目平齐的地方,低着头缓步走上台阶,将玉敦交给了齐侯。
齐侯也是双手捧着玉敦,放在祭拜的案子上,眼看姬阆和吴纠就要将血滴在玉敦之中,这个时候却听到“踏踏踏”的声音,竟然是马蹄的声音。
有马蹄声从远处而来,整个行辕虽然很大,但是祭台高出行辕不少,因此站在祭台上的众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周国的士兵骑在马上,手执令旗,快速从远处扬尘狂奔而来,十分迅猛的扑过来,因为他手执令旗,显然是急报,因此到了行辕门口,都无需下马,立刻冲了进来,一串马蹄声逼近。
这时候参加/盟会的诸侯们才看清楚,一个士兵急速而来,从拿着的令旗来看,应该是什么边关急报,而且是军报。
那士兵冲过来,翻身下马,快速跪在地上,将令旗举起,朗声说:“报——!!天子!杨国叛君!已经投靠了猃狁人!”
他这话一出,诸侯顿时一片哗然。
杨国是周国的封国之一,姬姓侯爵,乃是周天子所封的同姓诸侯,杨国地处北端,就在晋国的西北面,这个位置已经是边疆国/家。
而且当年周天子册封杨国的时候,为了就是立一个国/家在这里,作为北端抵/抗戎狄人的屏障。
如今杨国却突然谋反,投靠了猃狁人,猃狁其实就是俗称的犬戎,是西戎人中的一族,十分彪悍善战,在周朝的西北面活动频繁,杨国的存在便是抵/抗猃狁人的,而此时杨国竟然背叛了周朝。
这消息一传出来,众人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有很多人/大声喧哗了起来。
姬阆蹙着眉,祭祀暂时被打断了,询问之下姬阆的脸色就更是难看了。
那士兵说,杨国反叛,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不满姬阆的统/治,觉得姬阆不是正统的直系血脉,混淆了天子的血脉,而且姬阆要与楚国签订条约,是卖/国求荣的做法,毕竟周国与楚国一直结怨,大家战役不少,周国与楚国的汉水之战,还曾经团灭了周国的大军,这都是周国的耻辱,也见证了楚国的崛起。
杨国用这个为借口,反叛姬阆,投靠了猃狁人。
姬阆脸色十分难看,这个消息传过来的太是时候了,周国与楚国正要会盟,消息就过来了,不早不晚,正好是歃血为盟的时候,姬阆怎么想都觉得是有准备的。
吴纠也眯起眼睛来,看起来是有人不想让周国和楚国/会盟。
就在这个时候,莒子兹丕复和虢公丑对视了一眼,兹丕复率先走出来,拱手说:“天子,看来这会盟,万万不可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