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是上/任楚王的私生子, 也就是楚王熊赀的弟/弟,如今熊子元疯了, 熊赀又没有太子和儿子,只有一箩筐的女儿,而且熊赀的未来夫人桃花夫人还被吴纠嫁给了虎子, 要知道熊赀可就这么一位夫人, 未来的两个儿子也是这位桃花夫人所生,也不知会不会后继无人。
但是就目前来看,熊赀绝对是没有继承人的,那个疯弟/弟也不可能是继承人, 如此一来,就算吴纠是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子,那么也是楚王最大的威胁,因为只要楚王有个三长两短,吴纠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况且还有葆申的托孤支持,因此吴纠的身份一旦曝光,可就是楚王最大的威胁了。
楚王熊赀如果真的知道了吴纠的身世,的确需要派遣细作过来,但是绝对不会用眼前这个官/员这么低级的货色,毕竟楚王熊赀可是个有为的国君,一生戎马,给楚国称霸打下了大有为的基础,怎么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而且如此容易曝光。
要知道一旦曝光,那就是楚国和齐国的关系也被曝光了,楚国要是和齐国正面杠上,对宏图霸业是绝对大的阻力。
吴纠觉的不对劲,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那怎么会有楚国人过来?这真的是千里迢迢了。
匽尚目前倒是这群人里面最冷静的了,因为他本身就知道是楚国人做的,此时心里只是得到了验证而已,不知那楚国细作如何给审为透露的消息,竟然让审为知道他是个楚国人。
匽尚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淡淡的站在一边儿。
齐侯脸色一沉,说:“死到临头了,还要诓骗孤?”
那官/员一听,连忙磕头说:“没有!没有啊!真的没有!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被鬼迷心窍,真的不敢再诓骗君上了!审为亲口告诉我的,是个楚国人,他说的很确定,还告诉我有楚国支持,让我放心去做!是真的啊君上!”
吴纠越听越觉得奇怪,不过这事儿又牵扯到了之前被贬的审为,于是沉声说:“你说审为见过那楚国人?”
官/员连连点头,说:“是是是,他见过,他见过!”
吴纠又说:“你和审为见过面?”
官/员迟疑了一下,仍然点头说:“见……见过,但是只有一面儿……”
吴纠说:“那你是知道,审为被贬之后的落脚点的,对么?”
官/员点头说:“知道知道,他回老宅去了,审家的老宅,小人知道!”
吴纠说:“很好。”
他说完,转头对齐侯说:“君上,此地乃是非之地,若是被莒公知道,肯定又要惹来不少麻烦,请君上移步驿馆,带这贼子回去审问。”
齐侯点了点头,也想知道其中缘由,便说:“好,先留他一命,回去。”
因为周甫和石速他们过来的很匆忙,而且也不知齐侯和吴纠竟然伤成这样,所以根本没有带缁车过来,马匹也是刚好的,如此一来就少了齐侯和吴纠的两匹马。
周甫赶忙跳下马来,把自己的马匹让出来,石速也要将自己的马匹让出来,齐侯说:“不必了,我和二哥同骑一匹就可以,咱们也可以早些回去。”
其实让齐侯这个“瘸子”骑马,吴纠也不放心,毕竟齐侯一条腿受了伤,无法用/力,若是没坐稳掉下来怎么办?
因此吴纠也同意和齐侯同骑一匹,大家先扶着齐侯翻身上马,然后吴纠也上了马,终于等到吴纠“一展风采”的时候,准备翻身上去坐在齐侯身后,然后用自己“坚/实的臂膀”从后面来个后背杀。
可是吴纠一上去,就知道什么是“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不是吴纠手臂短环不住齐侯,而是因为齐侯太高大了,吴纠翻身坐在后面,顿时感觉前面有座“山”,把自己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一点儿都看不到,尤其齐侯是个宽肩膀,而且不溜肩,因此显得后背特别宽阔,很有安全感,吴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侧着头探身去看,若是这么侧着身/体,这边路途难走,马匹颠簸,再给吴纠颠下来就惨了。
吴纠纠结着,这个时候齐侯回头笑了一声,说:“二哥,还是孤坐后面罢?”
吴纠看到齐侯那表情,就知道齐侯绝对是故意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吴纠真的很想掐他的腮帮子,试试手/感。
吴纠“咳”的咳嗽了一声,翻身下马,然后又翻身上马,不过这回坐在了齐侯的前面,感觉视线豁然开朗。
齐侯坐在他后面,伸手搂住吴纠的腰,抱的死死的,说:“二哥,你放心罢,孤抓紧了,不会掉下去的。”
吴纠现在不放心的是他抓得太紧了,而且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臂搂的有点靠下,总之很尴尬的位置,若是再颠簸几下,绝对更尴尬。
吴纠咳嗽了一声,前面的队伍很快要出发了,只好说:“坐稳了。”
周甫把自己的马匹让出来,他就没有马匹了,作为囚犯的官/员是跟着队伍跑的,周甫不能也跟着队伍跑,于是石速便伸手说:“上来,我带你。”
周甫一听,顿时眼睛就亮了,他的眼睛本就是浓眉大眼的类型,一张大了就跟个铃铛似的,莫名看的石速头皮一阵发/麻。
周甫赶紧/抓着石速的手,翻身上马,坐在石速前面,笑眯眯的说:“石大哥,你人真好!”
石速被莫名发了好人卡,没有说话,只是说:“走了。”
因为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天色黑的紧,他们还要进城去,一路上又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