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大叫大喊着,样子十分凄厉,召忽站在后面,看了看/管事儿脸上那“小伤口”,心中一阵奇怪,不知是不是当真这么疼,东郭牙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儿。
管事儿只是大喊,似乎觉得还能忍耐,疼痛和生死比起来,自然是不值一提的,并没有松口,断断续续的说:“冤枉啊……小人……小人冤……”
吴纠一笑,说:“没关系,还有很多后招。”
他说着,捏了一只越椒走过去,说越椒一把捏烂,里面的辣椒水就迸溅出来。
越椒可不是辣椒,虽然辣度不行,但是作为刑法,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别有新意了。
“啊啊啊——”一声凄厉大喊,管事儿疼的不断挣扎,锁链来回晃动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疼的嘴里抽/搐着,身/体也抽/搐着。
管事儿那“细皮嫩/肉”的,在府上只是指使旁人干活儿,自己也不干活儿,一直作威作福,哪里体会得了这种疼痛,险些晕死过去。
吴纠见管事儿基本没有/意识,便冷冷的说:“提冷水来,浇醒他。”
牢卒在外面很快听见了,连忙躬身去提水来,“哗啦!!!”一声,全都扣在管事儿的头上。
管事儿“啊!!”的一声大喊,惊醒过来,瞪着吴纠,嘴唇颤/抖,眼睛睁得浑/圆,脸色苍白,因为盐和越椒水被水冲洗掉了一些,疼痛也缓解了一些,管事儿竟然嘶声的大吼着:“鬼!!!你是恶/鬼——”
吴纠淡淡一笑,轻轻掸了掸自己袍子,说:“我并非恶/鬼,但是纠有个长处,那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管事儿被那笑容给震住了,打了好几个寒颤,只是咬住嘴唇不说话,毕竟若是承认了,那定然比这个还要惨一百倍。
吴纠见他不说话,笑眯眯的踢了踢地上的酒缸子,蹲下来,将酒坛子的封泥拍开,笑着说:“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么?我最近想要酿一种,旁人都没喝过的酒,大补的。”
他说着,笑眯眯的抬头看向管事儿,虽然管事儿被绑着,吴纠是蹲着,矮了一大头,但是一点儿也没有弱势的气息。
吴纠轻轻拍着酒坛子,让管事儿听里面的酒浆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我就将你的男势切下来,泡在这个酒坛子里,然后封上封泥,等酿好酒之后,再请你亲自喝下去,如何?”
吴纠这么一说,何止是管事儿,站在后面的召忽都觉得下面嗖嗖的灌凉风,赶紧咳嗽了一声。
那管事儿吓得哆嗦起来,咬着嘴唇,瞪着眼睛,似乎在考虑吴纠是否真的会下手,吴纠笑眯眯的说:“不,我不下手,我不碰脏的东西,不过泡酒我会亲自动手。”
那管事儿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颤/抖了好几下,吴纠站起来,冷冷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管事儿似乎在下定决心,脸色灰败的大声说:“我说!是……是楚国使臣,是楚王的弟/弟/子元!”
吴纠一听,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
管事儿扛不住,招认了,原来是他收了熊子元的好处,因此帮着熊子元干活儿,而且熊子元要害的不是齐侯,其实是吴纠本人,只不过阴差阳错的,齐侯和吴纠睡了一个房间,管事儿也没看清楚,因此就把齐侯给害了。
吴纠听了,顿时双手攥拳,脸色一阵狠辣。
管事儿怕他不信,又说:“他说了,会给我好多钱,事成之后还会带我去楚国,改日他做了楚王,就让我做令尹!是真的!是真的!小人没有说半句谎/话。”
吴纠则是淡淡一笑,说:“楚王?到阴曹地府再去做罢。”
召忽和东郭牙对看了一眼,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吴纠就从牢/房走了出来,召忽见吴纠的脸色很冷淡,便说:“公子,您要怎么处置那熊子元?熊子元可是楚国使臣,而且……这管事儿虽然招认,但是没有半点儿熊子元的把柄,恐怕会被反打一记。”
吴纠点了点头,说:“我自有办法。”
吴纠因为担心齐侯,很快就回了小寝宫,回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沙哑的咳嗽声,不停的咳嗽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吴纠连忙快步走进去,就看到齐侯已经醒了,棠巫在照顾齐侯,吴纠赶紧走过来,倒了一杯水过去,喂给不断咳嗽的齐侯。
齐侯喝了一杯水,这才感觉嗓子好一些了,那种灼烧、艰涩又沙哑的感觉缓解了一些,不过仍然很难受。
齐侯看到了吴纠,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小心却碰到了自己灼伤的地方,“嘶……”的疼了一声,用嘶哑的声音问:“二哥,可受伤了?”
齐侯这么一问,吴纠心中更是难受,低声说:“纠无事,多谢君上关心。”
齐侯听他说无事,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榻上,让吴纠坐在自己身边儿,声音仍然沙哑无比,笑了一下,说:“二哥你没休息好么,脸色很难看。”
齐侯昨天晚上都在昏迷,吴纠怎么能休息,一直没有闭眼,眼睛下面全是乌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黑眼圈十分明显。
齐侯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吴纠的脸颊,不过因为药效刚过,还有些浑身无力,手没有碰到吴纠的脸颊,便没有力气掉了下来。
吴纠吓了一跳,连忙接住他的手臂,避开他灼伤的地方,还低下头来,齐侯的终于抚/摸/到了吴纠的脸颊,似乎有些满足,用沙哑的声音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