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又说:“那这臧辰该当如何?”
吴纠笑了笑,说:“君上,臧辰无非是想着忠君之事,方才臧大夫多次提出让君上放他走,可以让他死在路上,就与齐国无关了,这说明其实臧大夫还是有良/知的,他一方面想要忠君,一方面已经被君上感动,不想连累齐国。”
吴纠这么一说,众人都有些感触,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刚才臧辰总是口出狂言,所以大家都没有仔细想。
臧辰一听,愣了一下,笑着说:“大司农想多了。”
吴纠没理他,又继续跟齐侯说:“臧大夫这种,其实很好收/买,一方面君上可以继续感/化,用珍贵的药材,用最好的医术,另外一方面,君上可以派人去鲁国,将粮食送到鲁国,再将岑鼎送回鲁国,就和鲁公说,‘因为臧辰愿意留下来效忠齐国,因此这鲁国的重器也不需要了,便归还给鲁公了’。”
齐侯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二哥啊二哥,你可真是……孤都不知如何说你好了。”
吴纠这两招,一面安抚臧辰,一面却十分阴险,要断了臧辰的念头。
就算臧辰不投降,不归顺,但是吴纠让齐侯,将岑鼎送回去,鲁公就要考虑了,岑鼎那可是鲁国的面子,齐侯竟然把鼎送回来了,就是为了臧辰,恐怕臧辰已经反叛了自己。
这样一来,就算臧辰没有投降,在鲁公心中也是投降的人,最终断了臧辰的后路,让他死心。
臧辰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说:“大司农,好计谋。”
吴纠拱手说:“不敢,纠的计谋不过尔尔,在臧大夫面前,不敢炫耀。”
臧辰却苦笑了一声,似乎终于放弃了,叹口气说:“不是臧辰不知好歹……若臧辰反叛,或者如同大司农所说,鲁国以为臧辰反叛,诸位觉得,鲁公会放过臧辰么?一定还会派人来刺杀臧辰,毕竟臧辰在鲁国供职二/十/年,鲁国的大小事务全都记在臧辰心中,这样鲁公能放心臧辰留在齐国么?到时候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臧辰不过一条贱命,也自知活不了多久,还请齐公为齐国着想,放臧辰走罢。”
齐侯这么一听,便冷笑一声,说:“鲁国要来,只管让他们来,若是孤就这么怕了他,也不会跟鲁国叫板了。”
臧辰听齐侯这么说,无奈的叹口气,就没有再说话,吴纠笑着说:“臧大夫,纠又拿来了一些名贵的药材,请臧大夫这次可不要再浪费了。”
臧辰无奈的看了一眼吴纠,说:“大司农言重了,大司农好手段,臧某怎么敢浪费呢?”
吴纠转头对展获说:“劳烦展大夫了。”
展获拱手说:“是展季该做的事情。”
吴纠又转头对齐侯说:“君上,臧辰说的在理,鲁国都是贪得无厌阴险狡诈之人,若是臧辰不死,必然会派人来刺杀,因此纠窃以为,应当给臧大夫周边加强守卫。”
齐侯点头说:“确当如此。”
吴纠笑着说:“展将军正好。”
展雄一听,老大不乐意,毕竟臧辰虽然是有苦心的,但是之前臧氏的子弟欺负他大哥,展雄还是记得的,展雄也不知道臧辰为了展获求情的事情,所以心里其实老大不愿意看到臧辰。
齐侯却说:“就按照二哥说的去做了。”
展雄还想要反驳,展获拉住他,低声说:“就当帮大哥一把?”
展雄这才没办法了,只好应承下来。
如此一来,臧辰的事情解决了,臧辰也知道,自己抵/抗没有用,毕竟吴纠已经用了阴险狡诈的办法,让鲁国以为臧辰归降了,就算臧辰不归降,忠君的名声也抵不过一口岑鼎。
齐侯笑眯眯的说:“走罢二哥,咱们去议一议归还岑鼎的事儿?”
吴纠知道齐侯这是在嘚瑟,无奈的拱手说:“君上,请。”
两个人前后走出偏殿,齐侯放慢脚步,与吴纠肩并肩的往前走,低声说:“二哥,你好生小心眼子,一年/前的事儿还记着?”
吴纠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说:“君上说的可是让纠做膳夫的事情?”
齐侯一听,就知道吴纠又小心眼子了,把这事儿明晃晃的提出来。
齐侯说:“孤错了还不行,二哥别记仇了。”
吴纠笑了笑,只是说:“纠不敢。”
齐侯看他说的没什么诚意,似乎还是记仇的厉害。
第二天齐侯就派大司行公孙隰朋,亲自护送鲁国的重器岑鼎往鲁国去了,并且告诉公孙隰朋该怎么说话,让鲁国深信不疑臧辰已经投靠,不止如此,臧辰的毒还解了。
鲁国人本想把臧辰杀死在齐国,然后让齐国背负虐/杀名士的罪名,结果没想到,齐国竟然派大司行公孙隰朋过来,亲自感谢鲁国,说鲁国的臧大夫比岑鼎要金贵的多,因此齐侯将鼎退回来,把人留下了,只等着臧辰身/子好一些,就册封臧辰为齐国的大司理,掌管齐国/法/度。
这把鲁公给气得半死,臧辰很了解鲁公,鲁公果然找来了国相公子庆父来商量。
公子庆父也觉得,臧辰做了二/十/年的鲁国大夫,可比之前的展获深知鲁国国情,如果就这么让臧辰去了齐国,肯定会给鲁国带来麻烦。
公子庆父干脆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派使臣过去感谢齐国卖粮食,同时刺杀臧辰,臧辰一死,鲁国才能安宁下来。
鲁公觉得别无办法,只剩下这个计谋可行了,就选了一个忠君的使臣,让他去齐国。
臧辰留下来养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