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笑眯眯的说:“唉,还是二哥睡着的时候好,那叫一个乖/巧,依偎在孤怀里。”
吴纠听着打了一个冷颤,说:“君上……君上勿开顽笑了。”
齐侯挑了挑眉,说:“只许二哥勾着孤脖颈,偎在孤怀里,还不许孤早上起来回想回想了?”
吴纠一听,更是头皮发/麻,连声说:“纠……纠失礼,纠知罪。”
齐侯笑了笑,说:“罢了,孤不跟你开顽笑了,今日诸侯都来齐了,有会盟大典,二哥快回去换身衣裳罢。”
吴纠赶紧点了点头,说:“是,纠先告辞了。”
他说着,匆匆往外走,“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走出去,这才松口气,感觉自己的手指还火/辣辣的刺痛着,又使劲在衣裳上蹭了蹭,不知自己昨天是怎么睡在齐侯的大帐里的,若是被旁人看见可了不得。
他正想着,突然一顿,脑子里猛地一闪,方才就顾着着急逃窜了,险些没注意齐侯说的一句话……
“今日诸侯都到齐了……”
吴纠一头雾水,齐侯怎么知道诸侯都到齐了?如今才来了五个诸侯,加上齐国是六个诸侯,但是发出的会盟请柬,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来了不过一个零头。
难道齐侯早知道只有这么几个国/家的诸侯会来会盟?但是齐侯没道理知道。
吴纠知道是因为吴纠根本不是公子纠,他不过和公子纠容貌一般,被父亲安乐死之后,阴差阳错的变成了公子纠罢了,齐侯也没看过历/史,他没道理知道这个……
吴纠正在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就听到一声娇/笑,说:“哎呦!是弟/弟呀?”
吴纠这模样,还没回去换衣裳,刚刚从齐侯的大帐里走出来,没想到真的迎面遇到了人,宣姜从远处走过来,正好遇到了吴纠。
吴纠狐疑的看了一眼宣姜,按理说宣姜是卫国的国/母,该当住在卫国营帐附近,只不过宣姜却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因为各国大帐摆成了一个圆形,虽然从哪面走过来都可以,但是也有个远近之分,卫国的营帐显然不该这么走才对。
宣姜走过来,一大早上就打扮的十分明艳,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要四十岁的女人,妩媚的笑着说:“怎么?弟/弟才侍宠完么?”
吴纠一听,侧目凌厉的看了一眼宣姜。
宣姜“哎呀”一声,说:“怎么了弟/弟,姊/姊说的不对么?现在谁人不晓,谁人不知,齐公突然转了性子,不只是喜欢男子,而且那口味呀,竟然宠爱上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嘻嘻,弟/弟你说有趣么?”
吴纠冷笑了一声,说:“姊/姊说笑了,姊/姊都年越四十,不是还纵横与卫晋之间么?这一大早的,姊/姊又忙碌归来,不知是劝降了哪家诸侯?姊/姊可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您老。”
宣姜气的喘着粗气,说:“你……你说什么?!”
吴纠笑了笑,说:“纠说什么,姊/姊若没听清,改天当着诸侯的面儿,再说一次也行。”
他说罢,转身要走,宣姜气的追上两步,喝道:“吕纠!你别以为现在有齐公宠着你,你便无/法/无/天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吴纠转头笑着说:“姊/姊好生奇怪,若不是趁着受宠无/法/无/天,还当什么时候无/法/无/天呢?像姊/姊这般,年老朱黄之后么?”
“你……你!!”
吴纠不理她嘶声力竭,又笑着说:“姊/姊该当记着,千万别随便捏咕一个好脾气的人,因为你惹不起。”
他说罢了,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径直回到自己的帐子里,掀开帘子走进去。
子清在帐子里,看到吴纠走进来,连忙说:“公子,要梳洗么?”
吴纠抬手闻了闻自己,一股子酒气味儿,连忙说:“要沐浴,快一些,一会儿会盟大典就开始了。”
子清连忙应声,就跑出去打水了,伺候着吴纠沐浴更/衣,穿上特使的官袍,头戴冠冕,整个人虽然清瘦,但是看起来异常的清冷。
吴纠对这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仪容,整理了一下官帽上的充耳,掸了掸衣角,说:“行了,快走罢。”
今日是会盟的第一天,会盟第一天可是个大日子,要杀羊宰牛祭拜天地神明,然后祭拜祖先,共同歃血为盟,敬告天地。
吴纠整理好,走出帐子,正好听到旁边“哗啦”一声,齐侯也从大帐里走出来,他一身黑色的衣裳,因为天气有些热了,穿得又繁琐庄重,所以换上了绢丝的黑色朝袍,丝质的质感穿在齐侯身上,显得闷骚的紧,衬托着他高大挺拔,十分有型的身材,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全是硬/邦/邦的肌肉,面容冷硬,偏偏又俊美无俦,两条明黄/色的带子从官面上垂下,勾勒着他如刀削一般的脸部轮廓。
齐侯走出来,正在整理自己冠冕上的明黄带子,转头便看到了吴纠,笑了笑,说:“二哥。”
吴纠见他一笑,更是被晃了一眼,早晨的阳光还充当了一把柔光,简直是天然的美化,吴纠心脏“腾腾”一阵扑腾,仿佛踹了一只小兔子一样,连忙吸了口气,拱手说:“君上。”
齐侯走过来,笑着说:“二哥这身打扮,很衬人。”
他说着,伸手过来,说:“这儿有些乱,二哥别动。”
齐侯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子,手指还碰到了吴纠的脖颈,吴纠抖了一下,说:“谢君上。”
齐侯又给他掸了掸衣裳,笑着说:“谢就不用了,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