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召忽,戳了戳召忽红彤彤的脸颊,说:“召师傅,你要是吃醋了,想要东郭师傅多跟你说说话,你便直接跟东郭师傅说啊。”
吴纠说的吃醋,其实并非那个意思,而是很正统的朋友之情,结果召忽脸上“当!”一下就通红了,变得酡/红一片,瞪大眼了眼睛,说:“没有!我……我没有吃醋,公子你别瞎说!”
吴纠吓了一跳,不知召忽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召忽则惊吓过/度,一把抱住了吴纠的脖颈,树懒一样挂在吴纠身上,说:“公子,忽是仰慕公子的……”
吴纠一听,召忽撒酒疯了,赶紧拍着他后背,哄着说:“是是,召师傅文武双全,纠也十分仰慕召师傅。”
吴纠搂着召忽,召忽搂着吴纠,两个人互相仰慕这一幕,正好被旁边的齐侯给看见,齐侯用小匕/首“哆!”一声扎在烤熟的野味上面,面无表情的剁了好几刀,瞬间就将一块本不大的野味,分尸成了十数个大小等分的小碎块,再这么分下去,就能变成肉糜了。
召忽挂着吴纠撒酒疯,一直在抱怨东郭牙势利眼,那边东郭牙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跟石速抱拳说:“东郭去那边一下。”
石速依旧没什么表情,也是抬手抱拳,东郭牙赶紧起身过去,将醉酒的召忽从吴纠身上扒下来。
召忽酒品不好,醉酒之后就喜欢抱着人,这点东郭牙已经不能太清楚了,吴纠赶紧把召忽塞在东郭牙怀里,松了口气,说:“有劳东郭师傅了。”
东郭牙幽幽一笑,说:“是劳烦公子了才对,当真对不住。”
吴纠总觉得,在跳跃的火光下东郭师傅的笑容实在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东郭牙早些年一直在宫中做苦力,力气是非常大的,召忽还在喃喃的控/诉着大牙如何如何势力眼,就被东郭牙一把抱起来,将他扛沙包一样,扛在肩头上。
召忽“唔!”了一声,哀声叫道:“我要吐了,唔……要吐了,别,硌得我好难过,我真要吐了!”
东郭牙却不理他,带着召忽直接进来帐子,然后将帐帘子“哗啦”一声放下来。
吴纠看着召忽进了帐篷,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穿过来,盯着自己,好似是火焰似的。
吴纠狐疑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齐侯的目光,那两道目光炙热的厉害,几乎能把人给点着了,看的吴纠浑身不自在。
吴纠看到齐侯盘子里的烤肉变成了小肉丁,眼皮一跳,说:“君上,这肉……不合君上胃口么?”
齐侯淡淡一笑,挑唇说:“太酸,馊的。”
说罢将小匕/首往盘子里一丢,发出“哐当”一声,吓得吴纠一个激灵,就见到齐侯站起身来,一甩黑色的袖袍,施施然的走了,走之前还“哼”了一声。
吴纠一脸懵的看着大家都散开,齐侯直接走回了帐子,进了主帐,应该是去燕息去了。
吴纠有些奇怪,弯腰端起地上的小盘子,用小匕/首扎起一块小肉丁,牙叼着含进嘴里嚼了嚼,吴纠发誓,是自己的平均水平,其他人都吃的兴高采烈,油光满面,但是齐侯竟然说他烤的肉,是酸的,还有馊味?
简直不可理喻,根本没有一点儿酸味,按理说野山猪肉的确可能有点草腥味和酸味,但是吴纠已经用香料处理了,绝对不可能有这问题,还有馊味,这肉是新鲜的,怎么可能有馊味。
吴纠干脆自己把那盘子小肉丁都给吃了,觉得齐侯就跟怀/孕了似的,一会儿害口,一会儿又说馊的。
吴纠把自己的那份,和齐侯的那份全都吃光了,顿时觉得撑得要死,肚子都要鼓/起来了,伸了个懒腰,就回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要继续返程,别看昨日晚上大家都又饮又吃的,但是今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士兵已经起来造饭,准备用饭之后启程了。
吴纠也起了床,伸了个懒腰,洗漱穿戴整齐,便出了帐子,外面空气非常新鲜,冬日的晨光十分柔和,很快先看到石速从旁边的帐子里走了出来,不由有些奇怪,毕竟那不是石速的帐子,这次扎营,只有齐侯和吴纠是单独的帐篷,其他人都是两三个人一个帐篷。
石速按理来说应该和召忽、东郭牙一个帐篷的,结果却从曹刿管夷吾和鲍叔牙的帐篷里走出来。
吴纠十分奇怪,这个帐篷挤了四个人,也未免太挤了些罢?
吴纠向石速打招呼,石速立刻彬彬有礼,一丝不苟的面瘫着脸,抱拳作礼说:“二伯。”
吴纠一时间就被哽住了,感觉自己又被叫老了不少,只能干笑一声,说:“你怎么挤在这个帐篷里?”
石速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答如流的说:“昨日与上大夫们粗膝夜谈,感慨良多,不自觉就睡在此处了。”
吴纠点点头,信以为真了,这个时候就听到“哗啦”一声,召忽从旁边的帐篷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拦腰,似乎还没睡醒,一边伸懒腰一边嘴里呻/吟着,还揉了揉自己的腰,说:“嘶……我……我怎么腰这么疼?”
吴纠看到召忽,吓了一跳,召忽眼睛下面有些乌青,看起来昨夜没睡好的样子,不止如此,嘴角还破了,耳/垂子也破了,吴纠一见,心头一跳,说:“召师傅,你……你昨晚没跟东郭师傅打架罢?”
召忽奇怪的看了一眼吴纠,说:“没有,我好像喝多了,睡着了怎么打架。”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