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惊讶的看着这一幕,黑火/药从天而降,炸在自家门口,不断的激起黑色的浓烟。
小包子们还在缁车中,有些胆小的一下就吓哭了,小兹甫年纪最小,钻在小子鱼怀中,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眼泪断了线一样流。
小子推也是瑟瑟发/抖,马上要哭出来,小重耳抱住他,说:“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畏惧!”
黑火/药不断的从城楼上投掷下来,吴纠阴沉着脸色,说:“撤退,向后退兵,寡人要确保将士们的安全。”
斗廉连忙下令撤兵,又往后撤了一段距离,确保那些黑火/药投掷不过来,已经安全,这才停歇下来,士兵们受惊、撤退,如今已经有些体力透支,吴纠下令就地扎营歇息,然后召集所有士大夫们,幕府议事。
众人全都聚/集在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幕府中,吴纠和齐侯已经在了,桌案上放的是郢都城的地形图。
大家进来坐好,吴纠声音有些嘶哑,说:“寡人知道,因为诛杀阎敖的事情,引起了郢都大阍的不满,因此才有今日被拒的事情……”
吴纠说着,又说:“但是寡人并不后悔杀了阎敖,若是还有一次机会,寡人一样会诛杀那弃城而逃,弃百/姓和士兵于不顾的懦夫!”
他这么一说,众人似乎也有些激动,斗祁拱手说:“王上,日前斗祁虽然阻拦王上诛杀阎敖,但并非斗祁并不想诛杀阎敖,阎敖罪/大/恶/极,理应当诛,王上的做法没有过失。再者说,因为日前削私卒的事情,阎氏已然多有不满,如今阎敖的事情,不过是一个郢都大阍造/反的借口罢了,若是没有阎敖,郢都大阍造/反也是早晚的事情。”
众人立刻符合起来,说:“是啊是啊,阎敖该死,杀他一百遍不为过,绝不是王上的过失,王上不必自责。”
齐侯说:“二哥,如今也不是自责的时候,郢都大阍向城外投掷黑火/药,这是一个信号,说明很有可能城中已经被郢都大阍控/制,否则郢都大阍是如何从国库支取黑火/药的?”
他这么一说,立刻说在点儿上了,郢都大阍不只是将他们拒之门外,而且很可能控/制了城中。
如果真的控/制了城中,那么事情就不简单了。
有人说:“这,王上,这可如何是好!”
吴纠沉吟了一下,眯眼说:“当务之急,寡人想派一个人偷偷潜入城中,打探一下城中情况,并且将城门从内打开。”
这可是个技术活,而且还是个在刀口上抹脖子的活儿,若有一个不慎,定然粉/身/碎/骨。
吴纠这么说,斗廉却第一个朗声说:“王上,让斗廉去!斗廉自认为武艺不差,潜入城中完全没有问题,请王上下令!”
吴纠看了一眼斗廉,众人也都看向斗廉,吴纠说:“斗射师,这任务十分危险,而且必须要快,巴军随时都会从后面包抄我军,你可明白?”
斗廉立刻跪下地上,朗声说:“斗廉明白!斗廉请/命!”
“好!”吴纠说:“寡人信你,请斗射师快去快回。”
斗廉准备潜入城中,看看郢都城中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者就是偷偷请人来打开城门,将大军放入城中,这是争分夺秒的事情,毕竟巴军就在附近,如果巴军过来偷袭,吴纠的军/队支撑不了多久,再有阎氏私卒作壁上观,那就危险了。
入夜之后,斗廉便悄悄出发了。
斗廉离开军营之后,斗祁就负责接手了整个军/队,吴纠令斗祁加强防守,以免被巴国军/队偷袭。
斗廉离开了两天,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下去了,没有一点儿回应,众人开始焦虑起来,忧心忡忡,斗廉离开的时间越长,说明城中越是不安稳,说不定郢都大阍的人已经占据了郢都城池。
斗廉离开之后,军/队陷入了一片焦虑之中,也有人纷纷猜测,会不会是斗射师已经投降了郢都大阍等等,总之什么样五花八门的消息都有。
两天过去了,吴纠已经无法休息,说实在的,他也有些焦虑,郢都城就在眼前,然而他无法带领军/队进入城池,这是对吴纠的奇/耻/大/辱。
吴纠远远看着灯火通明的城池,城门一直没有打开过,城楼上全都是郢都大阍的私卒,监/视着他们的动向,生怕他们攻进城中。
吴纠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突然肩膀上一重,回头一瞧,原来是齐侯来了,齐侯将披风轻轻披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二哥,夜了,天气太冷,回幕府罢。”
吴纠没有回去,还是看着灯火通明的郢都城,淡淡的说:“如今楚国内忧外患,郢都大阍犯上作乱,巴军不知何时就要抵达郢都本门,你……回齐国避难罢。”
齐侯听着吴纠这么说,突然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说:“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若是孤这时候去避难了,那便是错失了上/位成为楚国男主的大好时机,孤不是应该留在二哥身边,与二哥不离不弃,这样才好感动楚王,顺理成章的独宠孤一个人么?”
吴纠听他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说:“你怎么总是想着这个。”
齐侯低下头来,凑在吴纠耳边,笑着说:“因为孤有三个夙愿,其一是成为霸主,凌/驾诸侯,这一点孤自认为早就做到了……”
的确如此,上辈子,齐侯早就做到了,他本已经是霸主了。
齐侯又笑着说:“其二么,则是慧眼识人,绝不任用小人,这一点,也姑且算是做到了。”
上辈子,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