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秦边同陆满的第四个儿子出生了,这回总算是足月产了,生产过程十分顺利,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
孩子是个爷儿,六斤重,眼睛还没睁开,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头发乌黑倒是卷卷的可爱得很,不过家里也没有人头发这样啊,最后还是秦昌爹爹说秦边的阿么就是这样的卷发,还是棕色的。
儿子的大名顺着几个哥哥的木字辈儿,叫秦臬,小名是秦昌起的,叫扎奇亚,据说在寒氏语里是聪明的意思。
扎奇亚在陆满肚子里时都快赶上拆迁办了,那叫一个闹腾,哪晓得生出来之后,完全不同,半个月过去了都不正眼,陆满急的还以为孩子出问题了,请了大夫来看,完全正常,说到底就是一句话,这娃娃是懒得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他爹么。
果然等到过了几天,陆满终于逮住机会,瞄到了小家伙睁眼的瞬间,果然秦边基因太过强悍么?又是一绿眼睛,不过这样一来,扎奇亚就更像慕提了,秦昌则是对这个最小的孙孙疼到了心坎儿里,成天比秦边和陆满这对爹么还上心。
因为怀孕的时候,陆满很是遭了一番罪,梁安生怕他会落下什么毛病,所以这一次的月子,陆满足足做了四十天才刑满释放。
出月子那天,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陆满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一家的老老小小,他蓦然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关于上一世的记忆似乎已经模糊了,那时候,他叫什么来着的?算了,不记得了。
“呜呜,阿么,弟弟咬我,口水好臭……”
“多多不哭,弟弟是喜欢你啊。”
“才嫑,弟弟好邋遢。”
“那哥哥给擦擦。”
陆满看着番薯细心而笨拙的帮着多多擦干净手指,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忘记了就忘记吧,现在这样也很好,不是么?
十年后。
“秦棠,你混蛋!!!痛死了!”
“六两,六两啊,我在,你别怕啊!”身高已经赶上秦边的忙豆儿蹲下身使劲揉了揉脸,“他么的到底是哪个庸医看的,说六两是个爷儿啊?”
旁边几个已经四十来岁的长辈们看天看地,就是不接忙豆儿的话茬,这事儿谁也没料到不是?本来都当六两是爷儿,忙豆儿甚至都跟多多说好了,今后有了孩子过继一个给他和六两,哪知道俩人成亲不到一年,六两居然就怀上了!
“哥,你火啥?这多省事儿啊?以后多多家孩子就过继到我名下,反正我家仓仓是真的爷儿,不能生的。”
“番薯,闭嘴!”谷仓随手抄起个桔子狠狠砸在番薯脑门儿上,“还有,不许叫我仓仓!”
忙豆儿可没功夫搭理这个活宝,他浑身都绷直了,直到屋里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再算放松下来,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