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时迟那时快,一眨眼之间天诀的指诀已经变了,中指与拇指相扣,就像是拈起了一片花瓣一样,又像是掐住了一滴水珠,就那样轻轻地一弹指,一股劲气却是从他指尖激射而出!
殷落痕躲闪不及,被这道劲气点中了穴道,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保持着僵硬地站立着的姿势,一只手还掐着手诀,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滑稽。
他还能说话,于是立刻开口表达自己的诧异:“嫁衣天诀里没这诀!”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天诀绕着他走了两步,似乎是在欣赏他目前的姿态,声音旖旎得紧,有些慢吞吞不温不火的感觉,听得殷落痕是一阵的火大。
这些个磨人的反派啊,都会这慢吞吞吊人胃口的一套。
现在殷落痕几乎快忘记自己还被点着穴道的事情,他对这嫁衣天诀的事情太好奇了,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把全部的嫁衣天诀告诉我?”
“你说呢?”天诀站定,就在他眼前,抱着自己的肩,一手点了点自己的下颌,似乎正在考虑怎么处置眼前的殷落痕。
殷落痕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就是说嫁衣天诀不止七诀了?你居然扯谎!”
天诀眼神一闪,伸手摸到他的下颌,看着他瞪着眼睛丝毫不能反抗的模样那心情就很好,悠然道:“骗你的。嫁衣天诀哪儿有那么多花样,我用的也是万花指诀。”
“可是为什么不一样?”万花指诀跟他用的可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殷落痕又不是没眼力的人,那怎么可能一样?
天诀的手指慢慢地碾磨着他的嘴唇,那唇瓣艳红,手感还不错,“到我这个境界,所有的指诀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只要嫁衣天诀还在,我能够用任意的指诀达到自己想要的任意效果,这叫做融会贯通,你还差得远。”
该死的,变态就是这么牛逼吗?
殷落痕恨得牙都痒了,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流连不去,殷落痕的心一横,趁着他抚摸自己唇瓣的时候直接张开嘴一口咬上他的手指,狠狠地。
天诀疼得一皱眉,下意识就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只不过,他的手指指腹刚好压到了殷落痕的舌头上,温软极了。
他不知怎的就忍住了所有的痛感,竟然也不把手指回抽,戏谑地看着殷落痕,“味道还好吗?”
无耻!
殷落痕鄙夷地看着他,可是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他现在根本就不能动,咬是咬了他,可是现在咬着根本吐不出来啊!尼玛的天诀这家伙洗手了吗?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地哼两声——因罗和深觉自己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自己把自己圈进去了!
天诀心思一动,手指点着他的舌尖,可是殷落痕却十分敏感地缩回自己的舌头,他现在身子动不了,只有嘴能动,也几乎只有舌头能够反抗了。
殷落痕只觉得他是在侮辱人,又觉得他这样的行为似乎带着别样的意味,可是自己又猜不出来,只觉得气血上涌,几乎涨红了一张脸。他狠下心,再次合紧牙齿使劲咬他。
天诀终于觉得疼了,或者说终于疼得狠了,撤回了自己的手指,只不过接下来的举动就更加突破下限了。
他走近了,一手按在他的腰上,流连抚摸,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然后将自己的脸凑上去,“这么会咬人,一点都不可爱。”
“再不可爱也比你可爱。”殷落痕冷哼了一声。
从目前的这个姿势上,他感觉到了天诀这温和的皮相下面深藏着的霸道,他这种姿势,分明就是一种独占欲。
“正因为你比我可爱,所以那么多的人都对你感兴趣,可是你对我却似乎没感觉。”天诀低低地笑了一声,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嘴唇贴着他的嘴唇说话,气息喷吐,几乎就萦绕在两人的呼吸之间。
殷落痕有些心惊,他早该知道天诀不是开玩笑的。可是现在自己受制于人,能怎么办?他只能实话实说:“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除了我,你喜欢的人我就都杀掉好了,这样你没别人可选,就只能选我,这样可好?”看似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距离天诀极近的殷落痕却分明看到那如夜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了一道淡淡的杀机——他要杀谁?
“我现在谁也不喜欢。”殷落痕都不知道话题怎么能够偏得这么远,明明是在说嫁衣天诀的!他已经越来越不了解天诀了……
自从他换身体之后,他就觉得天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在书页里翻涌着的黑气,那些直观可感的情绪,现在却成为了这张林雪藏的脸上那温和虚假的笑意,永远也不消散一般,他需要费劲地去猜测他的想法,揣摩他的心思,他的城府太深,现在有了身体才能够慢慢地表现出来。
他有自己的表情,眼神,和一举一动,他会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甚至能够威胁自己,做出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
从一本书,到一个真正的人,很多事情都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殷落痕这样想,天诀也这样想。
天诀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人抱有什么样的心思,所以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为着这个目的。他垂下眼,看着他的眼眸,就要吻上他的嘴唇,可是这个时候,殷落痕的唇角却勾起来,那说话时候吐出的气息在他呼吸间环绕。
他说,“你喜欢上一个用着你自己身体的人,不觉得很荒唐吗?就算是以后真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