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彼月,是谁赤着足轻轻来到他榻边,痴迷的眼神,温柔而缠绵,在沉睡的他耳边说过一句:
我爱你。
九界上天。
善缘仙君轻轻“咦”了一声,诛仙纷纷探问:“如何,可有转机?”
碧衣青年面色黯淡,默默将手中石盘放下,诸神围看,但见盘中两根红线纠缠纷繁,到浓情时分却蓦然成为死结,诸神不解,青年颓然叹息:“这是九殿与梅妖第九世,果真是逃不脱的死劫。”
四下一片静寂。
“那谪仙诗白起,这一世又当如何?”白须仙人道。
善缘轻一挥袖,石盘流光溢彩间花纹斗转,两根红线隐见,青年却愕然:“这是,这竟是……”
白须长叹一声。
善缘仙君喃喃:“三世姻缘……至此,竟成断弦。”
石盘之中曾经抵死缠绵的红线,如今寸寸尽断。沧海桑田,或者海枯石烂,吾等缠而未果的缘分,终于走到了尽头,再也,回不到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是“隅殷色”本身就是一颗心脏。这就可以解释前文种种离奇,为何他始终固执寻找所谓的心,为何要固执的重生,这不过是代表着他浓烈而绝望的执念。
ps:
后文有颠覆,雷低防低请从速血补,不要bw,马上要结局了,我怨念很重……
67、终?重叠的灵魂 ...
今冬似格外的冷,但却不妨碍战事的激烈。年末兵荒马乱,江湖与朝野搅合在一起,百姓已分不清谁善谁才是恶,只道尽快结束连天战火。
叶湛率兵与权思之带领的江湖人士数次交锋,最终迫于中原腹地,叶军胜在强战力,权思之手下却有不少能人异士。月末,叶湛接到密信,拆开来开,却只一枚翠绿高亮的玉扳指,军师眼尖,立时便认出那是曾经的朝中元老,手中关系纷繁错杂的云贺之云老之物。叶湛眯起眼:洛阳首富的信物在此,投诚之心足矣。果不其然,三日后,两子飞骑狂奔一路避开纷杂人马,最终来到叶湛帐前。叶湛亲自迎候,这两人,正是曾经闻名遐迩的江湖四公子之一,fēng_liú倜傥云大少——云衍怀,以及潇湘谷第一神医,岱迹真。
叶军大喜,有此二人再加上云氏手中人马及财力,虽不中,亦不远矣。又十日,淮南隅庭密信送至,叶湛狂喜拆开,果然是隅枕棠的亲笔信,信中坦言立场,并揽下叶军粮草供应。
叶军大营一时士气正隆。
然,所有人都清楚,当前局势由不得任何人旁观,却谁都没有必胜把握。即便有诸多人马汇聚叶军,然一个权思之,一个武林盟,死守皇城也必定固若金汤。只有一个人至今尚未表明立场,只有他战争从开始到现在几乎不曾露面,也只有他才有与权思之一决高下的能力——这个人,如今就坐在淮南薄府大院之中,漫不经心的翻阅账册。
笙歌进门时,指端夹着一封密信,薄佻白淡然一瞥,只见信封处艳丽的火漆,心下已了然。
“叶营回信?”
笙歌点头。
薄佻白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又骂了些什么,可有新鲜?”“还是少爷自行过目。”夜笙歌呈上,少顷,果见薄少眯起眼,随手一扬,信纸飞舞着落入炭盆里,火舌攒动,刹那灰飞烟灭。
笙歌眼角一跳。
薄佻白盯住他,眼神锐利:“怎么,你觉得我应当淌这浑水?”
“笙歌不敢妄言。”青年垂首,眼神闪烁。从何时起,薄佻白变成如此犀利之人,从前的冷漠自矜竟也会叫人想念,至少那时他心中端着薄府端着大义,而今……
薄佻白盯住青年露出的一截脖颈,近乎病态的苍白,越看,眼前仿佛跳出无数斑斓,闪闪烁烁。他眯了眯眼,竟仿佛看见青年抬起头来,一张脸似笑非笑,额心红痣娇艳欲滴……
浑身一僵,他定睛再看,青年依旧垂着头,不发一言。
是幻觉。他深吸口气,下意识按住左边胸口,那么安静。嘴角于是又挂起笑,隐隐的,带着一丝讽刺意味,挥手:“你下去吧。”
“是。”笙歌退到门口,转身,眼神起伏不定。
薄佻白只管望着他的背影,深深浅浅的笑。
般若楼内,夜娉婷着人为二少薄佻溪擦身,除却外衫时似听见什么声音,叮铃叮铃,十分清脆。她狐疑的挑开袍子,一看怔住:少年怀里何时多了只长命锁?看那质地模样倒是精致,只恐有些年头……
“你在做什么。”有人在背后冷冷的说,她一惊手抖了下,竟将那链子扯断,锁片掉在地上的同时,她只觉一股寒气骤然扑面,裹挟着涔涔杀意。然而只是片刻,她跪在地上鬓角冷汗涔涔,在薄府二十载,从未有过如此恐惧。
薄佻白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看见那纤细的手指抠住地砖,柔弱的身子颤抖着却不倒下,然后那片斑斓又开始浮现。朦朦胧胧,他看见地上跪着的不是娉婷,而变成了一个少年,穿着碧绿的衫子不可抑制的楚楚动人着,抬眸向着他弯起眼睛,低低的笑……
“滚。”隐的袖中的五指结成全,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内心蜂拥而出的杀意,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世界扭曲了。
娉婷踉跄而出。
薄佻白走到榻边拾起锁片,静静看着,然后琥珀色的眼眸像着了魔,一点点燃起烈焰,黑色的烈焰,看起来那么诡异。他坐在床边,弯腰,动作轻柔的把锁重新戴在少年脖颈上,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