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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可能?”冷空紧张的望向自己的好友,从他郑重的脸色里就可以猜到,答案恐怕不是自己想听的。
“怎麽说好呢。”林晓阳叹了口气,再次扶了扶眼镜:“你知道自我暗示吗?”见冷空微微摇头,稍後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一点。”他也点了一下头道:“ok,舒晴这种情况应该就是处於自我暗示中,换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他求死的意愿太过强烈,强烈到他在昏迷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这样的话,他的大脑不但没有一丁点儿的求生意志,还会在他的自我暗示下慢慢接受已死这个指令,然後他的身体状况会一天比一天糟糕,即使我们供给他正常的营养以及他所需要的一切,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他在这种暗示下真的死掉。”
“你胡说……你胡说……”冷空疯狂的大叫起来,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他的晴晴,在刚回到他的身边就又以这样一种肝肠寸断的方式离开他,而这回……是真的永诀,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看向林晓阳,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懦弱:“晓阳,你……你一定是误会了……不可能的,晴晴他……他可能只是暂时还未醒过来,你……你说的这种事怎麽可能存在,不……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林晓阳又叹了口气:“在我们医学界和心理学界,有一个十分著名的心理暗示,哦,也可以说是自我暗示的例子,你有可能也听说过,有一个死刑犯,当他被绑起来,蒙上眼睛後,有人在他的旁边对他说,你要接受的刑罚是缺血死亡,然後用叶子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当然,这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口。这个犯人的手腕旁边,有一个容器向下‘啪嗒,啪嗒’滴著水,一天後,这个犯人果然死掉了,解剖他的尸体,果然就是缺血而死,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出过血。原因就是他经过了暗示後,以为自己的动脉已被割开,那水滴声就是自己血滴下的声音,在这样的自我暗示下,他竟然真的死了,并且表现出缺血的症状。舒晴现在的情况也一样,他一心求死,於是在昏迷中的大脑和心理也在暗示自己已经死亡,只是他不象那个犯人一样有著那麽明显的暗示物,才会进展缓慢,但长此下去,他最终绝对脱不了‘死亡’这个结局。”他一边说著,翻开了病志,看著上面的生命体征曲线,忧心道:“他的各项身体指征都在表示他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奉劝你还是快找出打开他心房,让他燃起求生欲的办法。”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冷空颤抖著抚上舒晴安详的面容:“晴晴,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告诉我,晓阳说的不是真的,他说的不是真的。”他慢慢吻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在上面流连不去,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舒晴醒来。
林晓阳深深的看著这两个人,究竟是什麽,竟能左右这样坚强的两个人上演这一出悲剧呢?命运,爱情,到底是种什麽东西,为何竟会有这样大的魔力,知道现在的冷空听不进任何话语,他同情的拍了拍好友的肩,默默走了出去,在开门的一瞬间,他想了又想,终於忍不住道:“冷空,你爱的太强烈,太沈重,或许,你应该考虑一下改变爱他的方式。”说完,他看也不看冷空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改变……爱他的方式。冷空的脑海中不断重复著林晓阳走出去时说得这句话,擎著舒晴修长瘦弱的手,他缓慢的吻遍每一根指头:“晴晴,我爱你,这有什麽错吗?为什麽要改变?晓阳为什麽要让我改变?难道我爱你错了吗?不可能啊,我知道你也是爱著我的,你亲口对我说过你是爱著我的,不是吗?”
门又轻轻的打开了,香融和香枫走了进来,看著宛如痴掉了的冷空,香枫张口欲言,却又把话吞了回去,香融看了她一眼,低头小声道:“帮主,我觉得……我觉得萧氏好像有些不对劲,你……你要不要亲自过问一下,这笔生意……毕竟是我们今年很重要的一项计划
冷空慢慢的抬起头,满布红丝的眼睛露出让香融为之胆颤的眼神:“不要……来烦我,就是公司倒了也不要来烦我。”重新低下头去看舒晴柔美的面庞,他轻声的道:“我的一切,本来就是晴晴给我的,都是他给我的。”他抵著舒晴的额头:“晴晴,如果没有了你,我要这些还有什麽用呢?你说还能有什麽用呢?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说到最後,这个一向强势的男人也不管香枫香融在场,竟然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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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枫姐,你说现在该怎麽办?萧氏摆明了开始和我们作对,帮主又是这副样子,我不明白萧氏到底出了什麽毛病,工程已经开工,每一天都是钱,这样耗著明明他们也会元气大伤。而我更不明白帮主到底是怎麽回事,舒晴又没有死掉,他竟然就哭了,你有没有听到,他竟然语无伦次,天啊,老天啊,这到底都是怎麽的了,我简直是糊涂了。”她夸张的挥著双手,表示内心的激动,看的香枫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香融气的要抓狂:“你也不帮我想想办法。”她忽然想起刚进屋时香枫的表现,不由怀疑的看向她道:“香枫姐,你刚进去时,好像有什麽话要说,可後来又吞下去了,你到底想说什麽呢?”
香枫微微一笑道:“我不说是因为我想了又想,觉得时机未到,至於话的内容,呵呵,你不用知道,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