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大概是急急忙忙被抓了上来, 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站定了身体,又给判官行了礼, 回过头来, 正对上匍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管迁。
矮个子男人像是一愣, 只觉得这人略有些面熟,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这是他上上上辈子的长孙,当即恍然大悟的喊道:“迁儿?”
管迁哭丧着一张脸, 喊道:“太爷!”
一旁的高个子男人这才意识到这是他的曾孙子,他看看江一执, 又看向判官:“大人, 这是?”
判官指了指不远处一直探头看向这边的管知业一家, 只说道:“那人你可认识?”
两人往那边一看,一个面上一喜,一个脸上青红交加。
然后便听见判官继续说道:“你且告诉管迁,那人是谁?”
高个子男人突然一怔,抖了抖嘴角,脸上五彩缤纷的好不生动,他看了一眼判官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大人,这,真要说?”
判官冷着脸:“叫你说你便直说就是!”
“是是是。”高个子男人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只说道:“那是管知业,按辈分来算,该是我的三世孙。”
“什么?”管迁顿时瞪大了眼。
高个子男人很不好意思的说道:“管知业的曾祖父原是我最宠爱的小妾生的儿子,我这人有点儿宠妾灭妻,所以对管知业的曾祖父格外偏宠一些。”
说道这里,他看向一旁的矮个子男人,指着他的鼻子,几乎是破口大骂:“可是这个小畜生,趁着我病重,和他母亲一起篡改我的遗嘱。又在我死后,罗织罪名,勾结管家一众族老说我那宝贝儿子是他母亲红杏出墙,和马夫所生。然后将我那小妾打断了双腿和儿子的妻妾子嗣一起赶出了管家。”
虽说这曾是自己的亲儿子,可这都轮回了几世了,那点儿关系早就淡了,所以他骂起来一点顾忌都没有。
“他们身无分文,又没有自食其力的本事,不过一个月,就接连死在了城外的破庙里,只留下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这小畜生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心里还不解气,便命人将那婴儿带回了管家,扔给了管家的一个粗使奴才做儿子,就这么入了管家奴籍。”
矮个子男人任凭高个子男人指着叱骂,脸上就算是再悲愤也不说话。
原因无他,都说吃人嘴短拿人嘴软。
虽然他这一脉绝了后,现在给管家一众列祖列宗扫墓祭祀的是管知业一家。
毕竟一个人死后,记忆可以往上追溯十世,连带着这十世所有的后嗣祭祀的物品,按照地府的规定都是归属于这人所有的。
早些年他们的坟寝被管知业他爹挖了的时候,他正轮回归来,本想着给管知业一家一个教训,没成想反而先被管家同样轮回归来的列祖列宗教训了一顿。
他们只说,只要有利于管家后人,无所谓那座风水宝地里躺的到底是谁的尸骸。
尤其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管知业自认心虚,开始给管家人修葺坟寝,上香祭祀之后,管家的那些列祖列宗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口一个几世孙,清明又得了多少东西等等。
反而是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因为当年对管知业祖父做的那些事,成了被祖宗厌弃的对象。
谁让他断子绝孙了呢!
更何况管知业的确是大方,一年到头的供奉不断,比他其他几世的子孙加起来的祭品还要多,他根本就没有声讨的底气。
“什,什么?”管迁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他虽然在地府任职多年,但地府大了去了,他又是文职,每天也就是待在一间小屋里处理数量繁杂的文案,还真就没机会见到管家的列祖列宗,否则,他也不至于找了这么个借口。
而管知业更是神情恍惚,不知所措。
江一执则是冷笑着说道:“看来果然是大家族出身,我都以为自己是在看狗血宅斗剧了。”他看向高个子男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他指了指管迁:“你这好曾孙可是借着你家祖坟被挖的名头,要让管知业也断子绝孙呢?”
“什么?”高个子男人霎时瞪大了眼,死死的盯着管迁:“还有这事?”
管迁眼珠子一转,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抹了抹眼角,弱声说道:“我,我这,不是不知道我管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吗?”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管知业,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低声下气,满脸纠结的说道:“这事,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仗势欺人,更不该想要打伤你请来的帮手。”
管知业一家没人说话,显然都不在状态。
正当管迁庆幸众人的视线都被管家的事情转移了的时候,下一刻便听见江一执森冷的说道:“很好,你们管家的事情既然解决了。现在不妨来说说究竟是什么人,指示的你来要我的命?”
管迁面不改色,皱起眉头故作镇定的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一执冷眼看着他:“先不说那几个怨鬼是如何得到这阴阳两界通行令和护身神牌的,还有这锁灵散,若是放在几百年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更何况是在现在这末法时代。”
“再者便是这柄宝剑,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应该是天界天兵中什长一级的制式灵器,怎的会落到阴曹地府里来,这一桩一件件,可不是你这个阴间刚刚转正的小小阴差手中应该有的东西?恐怕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说着,他将手中的四块